三人谈话间,老人已将羊肉与酱牛肉切好摆盘上桌。众人夹起羊肉望那白汤中一涮,又蘸了酱,入口时果真是鲜甜嫩爽。
何三几人吃得爽快过瘾,却不知他们的行踪已被人记下,正被一探子报与一飞鱼服男子。
这男子正身面对黑衣密探,刀削的瘦脸鹰钩鼻,细长的眉毛微蹙,双眼狠辣含光,一手握着绣春刀刀柄,一手捻着下巴山羊胡,思考了片刻自言自语:“这骆思恭怎么会派一个毛头吃货去查这‘金钗案’?”
他来回踱了两步,“查清这小子是谁了吗?”
“禀田大人,这人具体是谁并未查清,现在只知道他使了一口黑色长刀,并且武功不低!一路跟着他查案的还有丁冷山二子——丁铭,还有一个叫黄杆儿的混混。”
田尔耕听完怒骂道:“废物!就查到这些!?这骆思恭会安排他去查案,要么是此人必不简单,要么就是幌子,是扰乱我们的手段!蝠一,你再派蝠三蝠四分别去盯着骆思恭和丁冷山,你自己去招呼蝠二,让她不管这吃货是谁,今晚动手除了他!”
“是!”
蝠一跪拜之后出掩门而出。
此时已是一更二点鼓响。
田尔耕看着掩上的房门,目露凶光,冷笑说道:“骆思恭啊骆思恭,你想让我猜,我偏不猜!快刀斩乱麻,这次必要你入那诏狱脱层皮!”
这头,何三几人对于即将来临的危险全然不知,饱腹之后应了丁铭的约,来到城南他租下的小院。
小院除了东边的厨房外也有一间主房和一间客房,丁铭支开了黄杆儿和连滟滟,和何三坐在客房内喝着茶水。
“我说三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丁铭看着只顾喝茶的何三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靠近何三憋着问道。
“我哪里傻?你以为我没有察觉到黑市和这黄杆儿不简单?”
何三眉头微皱,“我们在黑市待了多久,我才拿到锦衣卫腰牌多久?这些人就查到了我是锦衣卫,还对你知根知底!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从你家出来就被盯上了!还有这黄杆儿,别看他一制图利益的样子,却对你我也有些了解,更知道我要到黑市里办事,也不简单!”
“哪你说说他们为什么盯上了咱俩?”
“黄杆儿这边我还没想明白,不过其他的我想了个大概吧。”
“那你快说啊!我这急性子!”
“黑市的实际掌管者是谁?就是朝廷里的那位无根九千岁。他权势滔天,却也掌控不了锦衣卫,之所以这么盯着咱俩,我觉得,这案子怕是和那九千岁、锦衣卫甚至是皇上有关系!”
“一支金钗能和皇上有什么关系?!难道说这是宫里贵人的钗子?”
“不可能这么简单!如若不然,这案子不会交到锦衣卫手上。一般情况下,顺天府里的小案交给顺天府尹查办,关系复杂、利害重大的大案由大理寺查办!”
“那这么说,案子是皇上御口下令交由锦衣卫查办的?”
“你想想,锦衣卫是什么?”
“锦衣卫直接向皇上负责,不受大理寺、刑部、都察院节制,内查官吏,外搜敌情,先斩后奏,皇权特许!难道,难道是皇上身边出了事?!”
“对!锦衣卫查这案子,就算不是皇上身边出了问题,这事牵扯的人物也会是位高权重、干系重大,而且皇上和锦衣卫想掩盖住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