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孟昭风,听闻宋筠熙要搬走,终于小心翼翼走近她,眼中满是愧疚与不舍:
“是我昨夜做错了事,没脸见你,但是堂姐呢……能不能不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踏进你的屋子,若有违犯必……”
“风哥儿,”
宋筠熙打断他:“我做这个决定,其实与你关系不大,即使昨夜的事没有生,我也是要搬走的……”
宋筠熙看着孟昭风,犹豫许久还是想鼓励他:“这段时日相处下来,我现你一点不比孟昭文差,也许科举考试上底子弱了些,但是在其他地方,可是比他强多了。”
而后她像大姐姐一样揉了揉孟昭风的头:“要对自己有信心,总有一天,孟家还要靠你撑。”
孟昭风哇一声哭出来,自己昨晚差点害了她,她不仅不怨自己,还如此鼓励自己,他感动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三姨娘也满脸是泪,拉着宋筠熙的手:“谢谢你,这段日子我也看得清楚,风儿有你做他的姐姐,真是他的福气……”
宋筠熙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三姨娘,你还记得八年前二公子是怎么死的吗?”
三姨娘满眼疑惑看着她:“怎么突然提起他?”
“我怀疑他的死与陈氏有关。”
“是吗?可是当时二公子意外落马,被受惊的马踩死,大家都在场看着……
对了,那时候老爷还专程派人详查过所有细节,也没查出哪里可疑的……”
“三姨娘可还记得赵厨娘的死?”
“你是说……”
三姨娘只觉如遭雷击,赵厨娘不就是死在众目睽睽下吗?
不过宋筠熙现在还不想把蛊虫之事告诉其他人,于是福了福身:“我去静思苑便是要查当年之事……”
……
华怡院,张掌柜跪在下方瑟瑟抖,将那位姑娘今日在金铺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地复述了一遍。
陈氏倚在软榻上,昨夜被气伤了身子,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刚吃了两贴药准备歇息,听到这消息自然是再次气血上涌。
她缓缓睁开眼,沉声道:“她可查出了什么?”
“金玉祥楼的库存和……”
张掌柜咽了咽口水,声音愈颤抖:
“您派嬷嬷拿的那些器物……她应该是全知道了。”
张掌柜不住地擦汗,眼神一直朝陈氏偷瞟。
“这不奇怪,以她的性子,查出这些不难。”
陈氏冷冷的目光投向那个男子,“倒是你,张掌柜,你觉得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张掌柜思考良久,才战战兢兢道:“她……她或许会把铺子转让出去,铺子里虽没什值钱东西了,但是铺面卖了也是能折些银子的。”
“愚蠢!”
陈氏勃然大怒,抄起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若是要转让,她查账簿做什么!”
瓷片碎在手边,张掌柜吓得缩起脖子,额头几乎贴到地面,只听头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以她的行事作风,下一步必然是想方设法挽回损失……
王嬷嬷按过手印的那本册子,现在在哪?”
“她们……不信任我,还让周勤做了二掌柜,那些账簿册子……更加不会留在金铺里,最后都被她带走了。”
带走了?那就是说,东西现下都在若兰居。
陈氏的眼睛眯起,正犹豫下一步怎么做时,大门被猛地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