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都在抖。
“你回来了,”
陈氏此时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连眼皮都没抬,语气平静得可怕:
“事情办得怎么样?”
。
“宋筠熙……她……”
王嬷嬷额头沁出冷汗,“她睡了,老奴去时,她已经睡了,茗芷拿了铺契,怎么都不肯让老奴见她……”
王嬷嬷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偷瞄陈氏。
陈氏骤然睁开眼,凌厉的目光扫向王嬷嬷:
“你说什么?连她的面都没见到?”
“是……老奴去晚了,她不肯见……”
“那铺契呢?”
陈氏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就给她们了?”
“是……夫人……”
王嬷嬷匐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一声“是”
仿佛一记重锤,将陈氏最后一丝希望也击得粉碎。
整整十八间铺子,那可是她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心血,就这么拱手送给那个贱人了!
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上来,陈氏只觉得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猛地站起身,却被这股怒气冲得眼前一黑,踉跄了两步。
突然嗓子眼里涌出一阵腥甜,竟吐了口血出来。
整整十八间铺子啊,全部都给了那个贱人!
“贱婢!”
她尖声怒骂,“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
王嬷嬷浑身打抖,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陈氏抬起手中的佛珠,劈头盖脸地朝王嬷嬷砸去,还嫌不解气,又将案头镶金佛像抄起,狠狠砸向王嬷嬷的头顶。
“嘭!”
随着一声闷响,佛像重重撞击着她的头骨,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她的半边脸。
王嬷嬷连躲都不敢躲,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任由温热的血珠滴落在地上。
她知道,她的性命只在陈氏的一念之间,承受住她的暴怒,就能保住一条命……
……
茗芷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阳光已经透过窗棂洒了一地,糟糕,起晚了!
她猛地坐起身,才看见身边竟然躺着姑娘,自己怎么睡在姑娘的床上了?
昨夜生了什么事?她什么都记不起了。
她蹑手蹑脚下了床,生怕吵醒宋筠熙,回到耳房时,只见菊枝还在呼呼大睡,还四仰八叉占了整张床。
“好你个菊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