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
自从父母过世后,冷山一个人生活在草原上,已经很久很久没人叫过他起床了,他的生物钟是早上七点,一般到了点他自己就会准时起床。
此时他吓了一跳,猛地从一堆稻草里坐起来,眼睛里还带着些茫然。
“暴风雪差不多停了,可以回去了。”
楚轻舟丢下一句话,人已经推门离开了,他还要再观察一下周围的状况。
但就在他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一只黑色的鹰从天而降,朝着他的面门俯冲过来——
楚轻舟眼疾手快地侧身躲过,接着一把抓住了鹰的脖子:“我去,我说兄弟,大早上搞偷袭啊?”
脆弱的命脉被人抓在手里,鹰顷刻间便偃旗息鼓,扑腾两下,收了翅膀。
“呦,挺识时务。”
楚轻舟哂道。
冷山刚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就看见了这一幕,他紧张地喊了一声:“哈桑?”
他嗓子还是很疼,声音有些嘶哑:“你放开它!”
“这是你养的?”
楚轻舟抓着鹰脖子,转身问道。
“嗯,”
冷山立刻点点头:“请你放了它,抱歉,它刚才不是要袭击你,它……平时很乖。”
楚轻舟侧头和手里的鹰大眼瞪小眼了两秒,然后又看向冷山,他挑着半边眉,神态有些不经意的玩味:“你知道这是什么品种吗?”
冷山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问,他怔了怔,实话实说:“兀鹰。”
楚轻舟嗯了一声:“没错,这是兀鹰,但兀鹰里面有一个品种极其稀有,叫做桑,是可以训练成杀人工具的战斗品种。”
他抚摸了一下鹰的大翅膀,说:“不巧,你这只,就是桑。”
“啊?”
冷山有些懵懂地看了看哈桑,说:“我不知道它的具体品种,也没有人告诉过我。”
“是吗?”
楚轻舟紧紧盯着冷山,他的眼睛是狼一般的三白眼,黑沉的瞳孔虽大,但却还是给人一种十分冷血薄情的感觉,但他右眼的眼尾下有一颗血红的朱砂痣,让原本锋利薄情的相貌添上了一丝破碎的妖冶。
冷山避开楚轻舟的目光,小声嗯了一下:“我没骗你。”
他对鹰总是格外关注,见对方好像很了解的样子,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楚轻舟:“你不觉得它头顶的羽毛很拉风吗,跟只凤凰似得,还有他的爪子,比草原上所有的鹰都要锋利狭长,等它以后长大了,一爪子就能抓穿一头熊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