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连绵不断一直下了足有七日还没有停止的迹象,而后天上又是断断续续飘了好几日的雪花,也不见放晴。
雪压得重重叠叠的宫殿白茫茫一片,出去久了便会刺痛眼睛,连宫人都是匆匆而行。
就在雪终于停下的这一日,明婧柔被萧玧禁足在了卉香殿,毫无征兆的。
自从那一日之后,明婧柔便没了再和萧玧重修旧好的心思,绿歌也不再提这茬儿,每日只关起门来自己过,从不过问卉香殿外面的事。
侍卫来封宫门的时候是清早,明婧柔还没起床。
绿歌叫醒她,两个人懵懵地看着对方。
绿歌震惊过后道:“良娣先别急,奴婢着人去问问清楚便是。”
明婧柔木然地摇了摇头。
她已经对萧玧无甚想法了。
问清楚也是白问,他总有一个理由是要禁了她的足的,至于是什么原因,明婧柔竟然觉得也不是很重要。
他仿佛一个孩童在对她发泄什么不满。
这样的萧玧,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因为她,他才成了这样面目可憎的样子?
他对待王奉容她们,也会如此吗?
明婧柔找不到答案,也不想再去找答案。
她的一生,大抵就要这样过了。
直至萧玧对她所有的爱恨都消磨殆尽的那一日或许才会终结。
夜里趁着有人来送饭,绿歌悄悄溜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告诉明婧柔阿随一切都好,还是住在偏殿没有挪地方,奶娘们都在,什么都不缺。
“奶娘们问奴婢到底出了什么事,连她们也出不去,奴婢也说不上来,只让她们安心伺候小殿下,”
绿歌道,“好在小殿下于她们来说实在金贵,是万万不敢怠慢的,良娣便放下心吧,在卉香殿里待着也好。”
其实对于明婧柔来说,禁不禁足也没什么两样,反正她已经几乎避开人,不踏出卉香殿了,萧玧又有什么不痛快,想对她出气,那便出吧。
明婧肉低头看向自己才长出新皮的手背,那里已经不再红肿,伤口渐渐痊愈,便是一种嫩嫩的粉色,但碰一下却还是很疼。
他只是关了她,总比被他烫了手,或是打了巴掌要好。
绿歌说完,转身就要去给明婧柔泡新茶,明婧柔却忽然出声叫住她,问:“所以绿歌姐姐到底打听清楚没有,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她说得轻描淡写,反复事不关己一般,落在绿歌眼里却是连着她的心也跟着一刺,知道她顾左右而言他的,始终是躲不过明婧柔的这一问。
绿歌想了想,坐到明婧柔身边,对她道:“良娣,昨日北苑出现了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