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亲了亲黄鱼的额头,松开手,朝着家族的人走去。
黄铃抱着双手,看着一脸沉思的黄鱼,嗤笑着说:“你还真把自己当南家人了,先好好想想怎么保住我们黄家吧!”
黄鱼扫了她一眼,轻飘飘地扔下一句“各显神通吧”
就离开了宴会厅,看上去并不准备跟黄铃一道回家。
张林嗣坐上车,瞥了眼许清芜露在外面的大长腿,轻咳一声,将外套脱下,罩在她腿上,冷着脸说:“别着凉。”
许清芜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转眼便恢复平静,一五一十地将房间中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琳达见张林嗣听完后陷入了沉思,率先说出了自己的分析:“中将,我觉得许芜的这一招走得很妙,反正你跟李家的陈年恩怨也掩盖不了,因此用李家当靶子来初步分裂四大家族是可行的,而且看得出李家内部本身就存在矛盾,瓦解他们很容易。”
张林嗣往后一靠,没有回应,反而看向许清芜,说:“你不是格斗世家吗?看得出今天那五人的来路吗?”
见许清芜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他轻笑一声,继续说:“李家的老妖婆现在是什么水平我不知道,但我离开时她就已经在冲击a了,以李家的财力,想要失败都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a,为什么你能抵挡李如炎的秘法?”
说完,他直直地看向许清芜那平静的双眼,脸上的笑容渐消。
许清芜不躲不避,迎向他审视的眼神,露出八颗牙齿,说:“因为我天赋异禀。”
车内一片寂静,琳达一边开车一边注视后视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担心后座的两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张林嗣突然偏头对着琳达说:“停车!”
琳达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下车吧。”
张林嗣没看许清芜,但许清芜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
伸手打开门,许清芜刚下车,想起腿上还盖着张林嗣的衣服,本想扔上去,没想到马达声突响,车子头也不回地开走了。
“啊,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无情啊。”
许清芜撇了撇嘴,将衣服往后一甩,披在身上。
大晚上的,路上除了来来往往的私家车,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就在许清芜思考是走回去还是出卖美色搭顺风车时,一辆黄色私家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落下,露出黄鱼那张温婉的脸。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不跟张中奖一起回去吗?”
许清芜勉强地笑了笑,说:“做错事被他赶出来了,正准备走回去呢。”
黄鱼赶忙下车,打开后座的门,伸手邀请,说:“不如跟我回去住一个晚上吧,我那里离军事基地也近,明早上再送你过去。”
见她态度诚恳,许清芜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道谢过后坐了进去。
路上,黄鱼看着她的衣服,笑着问:“怎么又换回这件裙子了?之前那件不好穿吗?”
许清芜笑笑,抚平裙子上的褶皱,说:“毕竟是中将送的,不穿他又要闹脾气了。”
“又”
?黄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她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嘴边漏出一抹笑意。
两人一路上相谈甚欢,等下了车之后,已经是挽着手哈哈大笑的交情了。
进屋后,黄鱼看着有些杂乱的房间,不好意思地说:“我一个人住这里,习惯乱丢东西了,你不介意吧?”
许清芜跳进沙发里,慵懒地摆了摆手,说:“这就是我理想中房子的模样。”
说完,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气氛融洽。
黄鱼拿了份水果摆在许清芜面前,一边吃一边不经意地说:“唉,今晚的事真是不成体统,李家的气候看来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过他们做那些事前早就该预料到的。”
许清芜一下提起了兴趣,从沙发上坐起来,捏了块水果放进嘴里,好奇地问道:“什么事啊?”
黄鱼像是发现自己说漏嘴一般,眨了眨眼睛,尴尬地笑着说:“没,没什么事啊。”
她那游移的眼神显然不像是真的没事,所以许清芜抱着双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我都听到了,到底什么事,说说看呗。”
被她这样一说,黄鱼重重叹了口气,抱着双膝坐在地上,看着手上的水果,像是回忆一般说:“前些年的时候,李家就开始朝流放星域走私军火了,当时我们黄家还不是四大家族,只是略有耳闻而已,后来发现这事不但是真的,他们的手还越伸越长,试图在流放星域培养起属于他们的武装势力,不管他们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其心可诛。”
许清芜若有所思地转着水果签,突然笑着说:“你们就没掺上一脚?”
黄鱼使劲摆了摆手,眼睛瞪得老大,说:“我们家族没那么大的野心,就想维持现状就好,只是没想到我们这一辈只剩我跟我妹妹两个女孩子,故而外界都笑话我们要靠联姻来维持这个四大家族的地位。”
说到这,她的笑容里出现一抹苦涩,捂着脸说:“婚姻都没办法自主决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可悲的事情,我什至想过不结婚好好经营家族,但是李家势力太大,不做出卖良心的事根本就不可能斗得过他们,所以我最后释然了,安心当我的南家未婚妻。”
许清芜同情地拍了拍她的手,脸上出现一抹精光,肯定地说:“如果李家真的做出了这种事的话,张中将一定不会绕过他们,到时候你们黄家得以喘息,你也可以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
黄鱼抬起头,双目含泪,紧紧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真的吗?你可以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