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糅杂成一团、如同危楼倾倒的黑色影子慢慢直立,向上拉长。
但这一变化并没能让两团影子分开,反而融合得更加紧密。
就像是两棵相互依存、缠绕而生的树,更高更大的那棵树看似是两者的支撑,可没人知道它的树干是空心的,是它依附小的那棵树而生。
“一会就好。”
卫渡影对自己说。
“哦,好。”
姜以芽懵懵地应了一声,奇怪两人的姿势怎么就变成自己整个靠在对方怀里了。
还不等她想明白,就被推开了。
“我没事,不用管我。”
卫渡影低头避开了姜以芽探究的目光,“你该走了。”
这话落到姜以芽耳朵里却不是这么个意思。
年糕闹脾气的时候也会用屁股对着她,可是一对耳朵永远支棱着,听她是不是真的狠心走了。
姜以芽咬了下唇,鼓起勇气朝他走近一步:“可是你好像……”
“我没事!”
卫渡影目光锐利地看过来,阴影中他的瞳仁黑如浓墨,好像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突变的态度让姜以芽身体猛地一颤,迈出去的脚步就这么僵在原地。
她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被彻底吓到了,甚至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就转身跑了出去。
走廊里再次恢复安静。
卫渡影挺直的脊背再次慢慢塌下。
关勇山他们以为自己说的小声,却不知道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贪心,给姜以芽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姜以芽回来后就想起自己洗到一半的袜子还在女厕,但她不敢回去。
磨磨蹭蹭许久,直到好几个女生结伴一起去厕所,她才拉着室友急急跟了上去。
推开女厕的门。
走在最前面的女生“嘿”
了一声:“那是谁的袜子?”
姜以芽抬头看过去,她的两只袜子挂着水池正上方,被洗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