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皮被划得到处破痕。
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一样没给她留。
大清早又让人把家电拆走,听说明天还要过来,连电线也要抽走……
赵芬这心里,是一抽一抽的疼啊。
现在屋里,只剩她跟老伴还有两个儿子的私人物品,她一点点收拾着,越收拾心越疼。
可恨。
能力出众的儿子偏偏被猪油蒙了心,娶了程玺那败家女人,不然哪有眼前这糟心的事!
一转眼,又见小儿子窝在只剩半截的地台上打手游,头发没洗胡子没剃,一副邋遢样,赵芬气不打一处来。
“你哥够累的了,还得为你上学的事操心,你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周子肖全没放在心上。
“我教训自家的狗,不走运被拍下来了而已。”
说着,他看向缩在墙角的白色哈士奇,“壮壮,我打你有错吗?”
小奶狗摇着缠满纱布的狗头,一边“呜呜”
一边往后退,把自己缩在墙角。
“妈你看,我没错啊!”
周子肖都快委屈死了,梗着脖子辩解。
“要是校长把校花安排给我当同桌,我也不会让壮壮去送情书,壮壮不会被发现,我也不会打壮壮嘛!哥不是说过学校让我避风头,等风头过去我再回去不就得了?”
赵芬也忍不住骂:“校长真是老糊涂,他跟我以前的老伴那么深的交情,怎么就不能给你安排校花呢,害我宝贝儿子为了追女孩子绞尽脑汁,要不是被拍了视频,你哪用得着回家里避风头啊。”
周子肖眯起细长的眼睛,像在看一个土包子。
“在家呆着怎么了?妈你知道什么叫贵族高中吗,吃喝玩乐等出国就好了啊!”
赵芬笑:“对对,那就趁这时间你多休息休息。”
赵芬弯腰拿扫把,忽觉眼前发花,胸口发堵。
异样感倒是提醒了她。
因为自我感觉良好,她四五天没吃过药了。
医生嘱咐过,必须每天服药,而且要吃满一个疗程,不然很难治好她的沉疴旧病。
记得上回吃药后,她顺手放进了上衣口袋。
然后,洗了?
她急忙翻出那件上衣,却只从口袋里找出空药瓶,哪里还有药!
“哎哟我的妈呀!”
赵芬懊恼地猛拍大腿,人莫名其妙开始虚起来,手抖得控制不住。
她颤巍巍翻出程玺给她的一个号码,急不可待地催道:“喂我赵芬,我的药被洗掉了,你们什么时候给我送药啊?”
另一头是个年轻女声:“不好意思啊赵女士,老先生隐退了,没有药。”
赵芬神色一慌,抓狂地喊道:“我才吃半个疗程,你们怎么治病救人的!”
“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帮不了你。”
赵芬急得破口大骂:“你们这帮白眼狼,我前任丈夫救过你家大夫的命,他居然不给我弄药,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