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秉川摇晃着游医,想让他清醒过来,却只是徒劳,他把游医丢给周围的医生,让他们看紧:“别让他跑了。”
又继续单膝跪下,合眼同地质沟通。
再起身时,谢秉川身形都有些摇晃,额头隐隐有滚烫趋势——他身上没有带任何一件余温言的东西,他以为他们只是短短分别几小时,距离这么近,没关系的。
“在哪?”
江无漾问。
“雪山里,在雪陵山里。”
谢秉川扶着墙。
不顾村民劝阻,他和江无漾两人上了山,地质给的线索在某一个圈外就断了,似乎被什么东西恶意切断一样。
山上刮起狂风暴雪,比他们来这之后的任何一场雪都要猛烈。
他不怕冷,但江无漾不同于他,江无漾是常人,他怕。
“你回去吧,我自己找就好。”
谢秉川说。
“冻一会儿而已,我帮着找找温言,万一有用呢,能快一些。”
江无漾裹了裹衣服执意。
幸好,他们很快就找到了。
凭借生病症状的缓解,谢秉川知道余温言在附近了,围着圈往里走,他们找到了一处被刻意藏起的门。
门内似乎是个废弃已久的医院,空无一人。
谢秉川急促呼吸着,额头滚烫的温度已经消下去,余温言肯定在附近,大概只是被俘虏过来,他攥着拳头,无意识发颤。
只要余温言好好的,无论对方要什么他都会答应。他想。
行至标着“手术室”
的房间前,他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谢秉川搭上门把手的手一滞,他头一次觉得把手很冷。
可他没闻到曼陀罗味,更没闻到荔枝味,不会有事的,他告诉自己。
直到谢秉川缓缓拉开门,映入眼帘一片血色。
22“只要他能活过来”
信息一条一条弹出来,从余温言眼底溜走,总叫他来不及抓住。
江无漾不停地发,一句发过一句。
-还记得你那天不小心晒到太阳的时候么,浑身是血,整个人就像浸在血水里似的
-那天你就是那个样子,很安静,没有生息地躺在上边
似乎打得着急又混乱,江无漾把余温言说成了他。
-周围都是血迹,到处都是
发来这一句后,那边很久都没有来信。
[余温言]:然后呢
他问。
[江无漾]:他站在手术台边,抱着你,你还在源源不断地渗血,蹭得他也浑身是血,手术室里很冷,我只敢站在门外劝他
[江无漾]:有人折回来,要抢走你,被他用信息素压走了,可惜没看到真面目,不知道对方是谁
[江无漾]:从那之后,秉川反反复复生病,有你的东西在也不管用,他成天待在杂物间里守着你,生怕你被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