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爹就会立马换上一副“孺子可教也”
的表情,大手一挥:“去吧,好好跟沈编修学学,人家同你年龄相仿,学识却是十?个你都?抵不上的。”
叶大学士默默酸道:“怎么别人家的孩子都?这么有才华……”
再一看自家的,算了,不看也罢。
此时,西边的余晖照在一排排书架上,沈今禾攀上七阶木梯,从叶绥手上接过一摞旧籍,正一本本地往架子上放。只听?地上的人仰头道:
“郑典籍自己老早就跑了,独留你一人帮他收拾这烂摊子,这不是明晃晃地欺负人嘛。”
沈今禾小心翼翼地挪了个方向,笑道:“实不相瞒,这差事还是我?跟郑典籍求来的。”
“为什么啊?”
“好玩。”
“……”
叶绥用力甩了甩脑袋,仿佛要把里面的水全甩出去,才能分辨清楚究竟是沈今禾不正常,还是自己不正常。
边甩边在心里嘀咕,这些被?上天眷顾过的才子大儒们,果真?都?与常人太不一样了。
帮忙整理了半个时辰,见?天色有些晚了,叶绥揉了揉咕咕乱叫的肚子,起身道:“那我?先回府去了,你别忙太晚了哦。”
想?了想?又?说:“明日待我?抓住郑典籍,同你一起整理这些旧书。”
想?起前日郑典籍被?叶绥拉住讲风月之事的那个表情,沈今禾笑得直点头,正下了木梯叫他慢些走,却见?他跨过门槛时,腰间的锦色荷包被?隔扇门抹头上的倒刺刮了一下。
掉在了地上。
沈今禾也没多想?,随即就高喊道:“叶绥,你的荷包掉了!”
“叶绥”
这两个字是在沈今禾被?赐官之后,翰林大学士叶之韫坚持让她叫的,直说将那个小子看作晚辈即可,骂也骂得,罚也罚得。
叶绥脚步陡然一顿,接着猛地回过身来,当初那句——
公?子,你的荷包掉了!
他终于想?起来是谁了。
叶绥惊喜中带着一丝困惑:“你……今禾,是你!皇家寺院捡我?荷包的那个人是你?!怎么可能呢?”
芳菲未尽,山寺桃花开?满园的那个人间四?月,沈今禾搭讪叶绥时,是与今日一模一样的语气。
也难为叶绥隔了这么久,竟然还能想?起来。沈今禾敲敲脑门,不知?该作何解释,总不能告诉他我?当时是打算是勾引你一番,再利用你爹的关系进翰林吧。
叶绥捡起荷包左思右想?,猜测了很多种可能性?,却独独没想?过沈今禾当时是要□□他,如果他知?道真?相,指定比现在嘴巴张得更大,眼睛瞪得更圆。
“诶,你当时……约我?夜里去后院,是不是有什么任务在身啊?”
叶绥选了个可能性?比较大的猜想?。
“的确如此,对不起叶绥,但?我?绝无害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