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连猴子都厉害得很。
见人来抢食,尖叫几声,一爪子甩下来把衣裳划烂,连带着人背上的皮肉都破了。
慕容棣和贺晏青痛得清醒了两分。
接着就被一群猴子追着跑。
慕容棣吃了致幻的蘑菇,耳边都出现了幻听。
他居然还听懂了那叽叽喳喳的猴王叫声是什么意思:
“……老子乃一山之王,齐天大圣是老子太祖爷爷,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抢老子的果子……”
慕容棣和贺晏青撒开腿狂奔,但是腹中空空,逃跑时头重脚轻。
慕容棣都能感觉到,后面的猴子腾空而来,尖利瘦削的爪子马上要刺进他的头皮……
“啊——”
慕容棣感到头皮一点刺痛,紧接而来是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喉中叫出一声,骤然睁开了眼。
身边响起一个女童的声音:
“虞大夫,你针灸好厉害啊,才扎一针他就醒了。”
慕容棣眼珠缓缓地转动了一下,有些恍惚地打量眼前的场景。
没有猴子。没有山林。
简陋但干净的小屋,房梁上坠下一串风干的辣椒。
窗外天已经黑了。
夜凉如水,昏黄的烛火给屋子镀上一层暖意。
一个二十多岁的白衣男子站在床边,手执银针:
“他服用的灵幻菇应当不多,所以一针便可唤醒。”
慕容棣模糊地记得自已在逃跑途中晕了过去,眼下应当是自已被哪户农家给救了。
“我这是在哪?”
慕容棣从床上坐起来,声音有点哑。
“你在山脚下晕倒了,被我们村救回来了。”
慕容棣顺着这一道童声看去,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站在床边看他。
小姑娘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盛满了烛光:
“你现在在我家。”
“多谢相救。”
慕容棣见自已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衣服有些旧但是很柔软舒适。
而且他手上的象牙扳指还在。
村民给他换了衣服,但没有动他的东西。
“不用谢。我用弹弓打猴子的时候,把你们也打晕了,当然要把你们救回来看看。”
苏知知庆幸眼前的小少年看着挺正常,至少脑子没有被打笨。
慕容棣摸摸脑袋,果然摸到一处有些肿了,上面涂了一层白糊糊的药膏。
不过这些小伤小痛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无事,你可看见当时和我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