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然用力闭了闭眼睛,这才勉强能松一口气。皮鞋里的脚趾已经蜷到快要抽筋,柏然悄悄活动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来。
萨曼莎从化妆室门口探出头:“各位,还有五分钟就上台了,想去洗手间就现在去,不去就到台口准备上场。大家ok了吗?”
“马上就好!”
杰西卡抱上自己的衣服,小跑去布帘里换。
上台前还要戴耳返,谢桑榆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跟柏然先过去吧,我俩ok了。”
“你先走吧,”
柏然朝后退了半步:“我去下洗手间。”
谢桑榆抬了抬眉毛,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抿住了嘴唇,只是点了点头。
柏然在说谎,他知道,谢桑榆也知道。
明明在化妆间里干等了近一个小时,临上场五分钟了才说要去洗手间,显然也不是真的想去。
谢桑榆为什么没问他呢?他那么敏锐,莫非已经猜到了原因吗?
柏然心烦得厉害,两只手撑在洗手台上,呼吸粗重。
是他自己的问题吗?
可是,像这样被人揉蹭嘴唇,就算不是异性,心情也很难毫无波澜吧?这是生刺激,不管实施刺激的人是谁,按说都会产生相同的效果吧……
柏然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抬手,缓缓地用手指蹭过自己的下唇——
“你在干嘛?”
柏然扭头,丹尼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他:“那边已经在催了。”
柏然立刻直起身:“我……我唇彩涂超出去了,擦掉一点。”
【作者有话说】
飞机延误了,飞速连上wifi飞速更新,已经这么晚了。。。
8欢呼、汗珠和真丝衬衫
开场时间到了,成员们在暗蓝色的灯光里依次上台。台下骤然掌声雷动,尖啸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柏然很惊讶,惊讶到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此刻传进他耳朵里的掌声,比他此前经历过的所有演出都要热烈,以至于他完全无法想象此时台下有多少人。
其他成员则相对镇定得多,彼此对视过,谢桑榆率先开始弹奏。
清亮的钢琴声响起,台下很快安静;辛西娅的人声和杰西卡的军鼓随后加入,旋律中的能量逐层递进、节奏清晰——
正是去年柏然为了跟谢桑榆比赛,在一周内写出来的编曲。
当时辛西娅说的“可以用作巡演开场”
,在半年后的今晚,如约成为了现实。
柏然低下头扫弦,明亮热烈的吉他声如利刃破风,在拥挤的场馆中触壁回弹、激烈震荡。心跳合上底鼓的节拍,暖意从胸腔升腾至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