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被他斥得委屈,心想书生怎么了,沈灼怀总是看不起他,仿佛他自己一个人出去就是要惹事似的,狠狠瞪了沈灼怀一眼,不愿意与他说话,侧过头去坐着。
他心里还有些委屈:明明有了线索,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沈灼怀,结果沈灼怀非但不高兴就算了,还嘟嘟囔囔一大堆!
沈灼怀自然发现了司若的不快,他也反应过来他有些反应过度了,呼出一口气,声音柔和下来:“我也不是埋怨你,只是怕你有危险。离开毗邻时我说了要照顾好你,你要真出事,便是我的不是了。刚才我有些急,也不是怪你,是怪那殷宝明明应承了我要跟着你却没跟。司公子,行行好,别不我了,成不成?”
说着,还伸出手去捏捏司若的耳垂。
司若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听沈灼怀这么讲,方才消了消气,转过身去,硬邦邦道:“你知道是你的错便好。道歉。”
他依旧不看沈灼怀,语气冰冷,但沈灼怀知道这是人的意思了,唇角勾起,坐在司若对面:“好,对不住司公子。那不如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发现?”
司若想了想,指挥沈灼怀去拿出纸笔。
沈灼怀刚刚惹恼了人,自然是伏低做小什么都做,放好宣纸,又磨好了墨。
很快,纸上便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轮廓。
“这是我见到的那个人的模样。”
司若道,“我觉得他就是凶手。”
“怎么说?”
沈灼怀问。
司若将他在筹码洞中遇到的事情告知了沈灼怀,但隐去了自己没有注意到男人脚步声这件事:“……他虽然没有穿着有家纹的袍子,但是那整身袍子是不太合适他的,仿佛整个短了一截。而我们先前知道的是,凶手比受害者要高上起码一个脑袋。”
司若顿了顿,继续说,“而且这个人说话,有点下意识讨好的意味——你们这种公子哥,和人说话绝不会如此有礼貌。”
“这种公子哥”
沈灼怀苦笑一声,硬生生背了这个锅。
“还有最不对劲的一点……”
司若眸色微沉,“他拿起筹码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手,皮肤很粗糙,而且手心有好几个老茧。一个穿着打扮都很贵气的富家公子,为何手却是一双干活的人的手呢?除非他与什么人改换了身份。”
“而目前我们所知被改换身份的人,死者与凶手,便是其二。”
听到“改换身份”
这个词,沈灼怀眉心微动,但却没有说什么,静静等司若说完。
见沈灼怀不说话,司若看看他:“没有了。”
沈灼怀反应过来:“好。”
然后沈灼怀便打开大门,领着司若出去。
此刻游戏还没有完全结束,也只有他们回到房间来了,走道之中是一片如同熟睡的寂静。一楼大堂处,殷宝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一双慌乱的眼睛四处观望,见到沈灼怀二人后,方才定下来,点头哈腰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沈灼怀却没给他什么好面色,冷冷瞥了一眼过去,没有会他。
然后径直走到旁边,原本放着尸体的那间房门口去,一脚踹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