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洛希抓着他的头颅,把他残破不堪的身体从砖块堆里扯了出来,就像他的身体不再愈合一般,那些血肉藤蔓也没有生长,下一秒,一记劈砍就落了下来,将他整个上半身都砸得稀烂。
那把彻底不堪重负的骑士长枪也随之断裂——毕竟只是随手从走廊上的骑士铠甲取下来的,而非那把装备部根据他的个人需求精心打造的武器。
“搞定了?”
从上层楼梯破掉的大洞那传来科因的声音,他仍然裹在黑泥里,只露出一张修复得差不多了的脸。
随后他轻巧地跃了下来,落在离洛希不远的地方,而洛希俯下身,在已然是一团肉泥的埃舍尔体内翻找着什么。
很快,他就从里面翻出个黑黢黢的东西,反手将它掷给了科因,后者接住,发现这是个造型古怪的小雕像,有着一条似蛇非蛇的粗大尾巴,上身是个膨胀的肉瘤,只在该是面容的地方密密麻麻生着菱形的眼睛,不知它是用什么材质雕成的,摸起来竟然有种血肉般滑腻温润的触感。
“就算我问这是什么,你也肯定不会告诉我。”
科因将雕像上残留的碎肉拨掉,又抬起头直视着洛希。
他说:“好久不见,局长,科斯莫。”
苹果不是唯一的水果
究竟是谁规定的看病人要带苹果。
苹果,苹果,苹果,单调的红中泛青,反倒是各种药片五彩纷呈,仿佛吞下去就会把你仍有出血点的消化系统染成缤纷的春日花圃。
“别削了,我不爱吃苹果。”
洛希刚拿起那颗苹果,闻言又慢慢将它放回了床头。
“你的手术怎么样了?”
“还好,只是切了一半脾脏,就算真丢了什么重要器官,也就是对着自己脑袋来一枪然后复活的事。”
德雷克原先只是盯着输液支架,现在把视线匀给了床边的洛希:“你想问我那天的情况?”
“嗯。”
当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想问科斯莫的事。
“我想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一个——以当下世道来说过于好的人。他会活得很辛苦,至于你,你要是想追在他后面,你会比他还辛苦。”
洛希抬起头,一轮红日正落进点滴瓶里,透明的药液被映得通红,宛如鲜血。
“我不在乎。”
他轻轻地说。
三天前,埃舍尔府。
“哟,教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前任局长,科斯莫费因斯先生,现在的工作是——住在别人脑子里的无业游民?”
德雷克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左手捧着本他不知从哪搞来的书,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枪。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