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你回去。”
林芝不敢多看周围,轻声说,“好。”
两人挨得极近,行走间衣摆你碰我我碰你。白子画指尖掐着掌心,注视这对表兄妹远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转角,白子画的手陡然一松。
哒。
一滴血在石板上晕染。
白子画抬手,掌心血肉模糊。
刚刚是……白子画抿唇,眸中晦暗不明。
因为不放心,明镜干脆将断念剑留在林芝身边两晚,自已则是神识外放将整个都城查了一遍确认那种阴冷的气息消失后才回了客栈。
房间里的朔风不知道去哪儿了,明镜累了一天,脱下外袍,褪去第二层里衫,里衫下面是亵衣,身后蓦然传来一声呼唤,明镜手一抖将里衫披了回去。
“师父?”
明镜疑惑的喊了一声。
白子画抬手平展在明镜头顶,语气似怅然似遗憾,“长高了。”
明镜目测了一下,唇边噙着笑意:“是啊,三年前弟子才到师父脖颈,现在到鼻尖了。再过几年,弟子就和师父差不多高了。”
“说不定为师还是比阿满高。”
明镜反驳:“才不会呢,弟子在三月已经十八,及冠后也能长高。”
渣爹和阿娘基因好,明镜坚定自已能长到一米八。
白子画抚着明镜背后散落的长发,长发似绸缎一般柔软光滑,脖颈处有几缕发丝滑进衣衫下,他抽出那几缕发丝,是温热的。
眼前人眉眼张开许多,此时乖乖的低垂脑袋让他整理头发,白子画眼神绻缱温柔了一瞬。
他突然问。
“那阿满十八岁了,可有心仪之人?”
“未曾。长留似乎不许弟子沾染红尘?”
明镜毫不犹豫的回答取悦了白子画。
“并非明令禁止不可动情。只要不耽误修炼便可。”
明镜觉得这规定还是很灵活的。
就像现代,有些情侣共同进步,有些情侣非要拉对方沉沦,明明对方有更好的选择,偏偏靠着“情”
,带着对方陷入柴米油盐的深渊。
恋爱脑不可取啊。
实在搞不懂他们在谈什么东西,有什么好谈的,自已一个人想干什么干什么不好吗?
白子画转移了话题,似乎只是随口一谈。
“这个福袋是?”
他目光停在桌上。
“前些日子表妹听外祖父说我还活着,便去了寺庙求签,抽中了大吉,解签由福袋装着,表妹便送给我了。”
寺庙求的东西薛定谔的灵,但里面的心意真的打动人心。明镜开心的打开福袋,把里面的签纸展开。
“给为师看看。”
——心想事成,飞龙在天。
白子画:“确实灵。”
“嗯!我与表妹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比亲兄妹不差什么。”
白子画低眉理了理明镜的衣领,语气漫不经心,“倒是为师误会了,是为师的错。”
明镜这会反应过来自家师父刚刚为什么提起情念一事了。
“师父会误会想来是担忧弟子修炼有碍。”
明镜张开双臂抱住自家师父,“师父不用道歉的。”
明镜没看见白子画原本清明的眼眸化作一片晦涩,明镜抱了一下准备退开,不想白子画的左手紧紧搂着他,另一只手轻柔的顺着脊骨向上,若有似无的柔软触感带起几分颤栗,最后扶上他的后脖颈。
热气裹挟缕缕湿意卷着明镜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