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皇上不由得放下心来,重重的一甩手中的珠串,恨铁不成钢的道:
“他那是活该,公然抗旨,若他不是朕的儿子,早死了八百遍了,还有脸喊疼!”
皇上这话倒是不假,不仅苏培盛认同。
就连一向觉得老四是个渣爹,大侄子弘历是个小可怜的胤瑭等人,也很是赞同。
说白了,少年若不是仗着他的身份,就做得这件事,怕是十条命都得搭里面。
帝王权威,岂是能由人轻易挑衅的,更别说是公然挑衅,抗旨不尊了。
这天幕里的皇帝如此处置,其实已经算是颇为宠爱少年了。
可惜,少年却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正如皇上心中的芥蒂难解,因此忽略了亲子十几年一样。
少年心中对皇上厌弃自已的固有印象,也渐渐变得顽固起来,形成了偏见。
养伤的日子是难熬的,纵然上了药,还是疼痛不已。
而且这种疼,是连绵不断的,与往日里打架斗殴时受得那点伤,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少年本就爱酒,这会身上疼得睡不着,便更是喜欢能止疼的酒水。
哪怕动作不便,也趴在床上,拿着酒壶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
那模样,看得小吕子焦急不已,却又不敢阻止,一时间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身旁的人哭成这样,哪怕少年想不理会,也是不行了。
他无奈的放下了酒杯,看着小吕子哭得眼泪汪汪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哭什么,这世间最没用的东西,便是眼泪,你跟在我身边十几年,到现在都不明白吗?”
小吕子摇了摇头,声音哽咽的说道:
“奴才,奴才只是心疼主子,这伤得这么重,您睡都睡不好,还不知得养上多久……”
“而且……而且现在您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好日子,这下子……这下子往后可怎么办呢……”
少年却并没有这么多忧愁,他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自小便跟着自已的太监。
瞧着对方哭得可怜,身后的伤好像都跟着少疼了几分。
不管皇上如何,至少自已身边,还是有真心相待之人。
不会在意荣华富贵,权利地位,甚至连命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已是否安好。
能有这么个人在自已身边,哪怕只是小太监,少年其实也已经知足了。
更别说,除了小吕子和嬷嬷,还有额娘。
能在皇上那般厌恶的情况下,保护好自已,还拼了命的将自已生下。
便是嬷嬷不与他说,他也知道,额娘有多爱自已。
想到这里,原本冰冷的心,不由得涌上一股暖意,少年难得放轻了声音,语气中还带了些笑意:
“爷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日子再难过,爷我也长大了,总不会像从前那样,饿着自已,也不会饿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