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段锦的事,我没瞒着燕鸣山。
燕鸣山没插手管我,只是告诉我想帮就帮,要他干什么跟他说。
我和他对蒋文可能有的各种阴谋阳谋攻击也罢做足了对策,却怎么也没想到蒋文的反击来得粗陋,不像是深思熟虑,更像是歇斯底里地破防。
没有权力压迫,没有挑起商战,甚至没有打个电话来威胁。
他只是来了。
坐飞机十几个小时,冲到我面前,要揪着我的领子质问,问我要人。
他当然没成功,燕鸣山钳住他的手腕,让他不要靠近我。
他猩红着眼,让燕鸣山管好他的东西,别到处乱碰别人的。
“他是个人。”
燕鸣山使了劲,一把将他推远了点,“他动用自己的资源帮他想帮的人,我管不了。”
“燕鸣山,你们两个有今天,谁帮了你们一个大忙,你别忘了。”
燕鸣山居高临下看他,眼神淡漠。
“没忘。谢谢蒋总。”
“不过我欠你的和他无关,更何况该还的都还了,我也不再欠蒋家什么。与其在这儿纠缠我的人,不如先跪下求段锦,求他回心转意。”
蒋文最后没跪下求人,段锦也没回心转意。
纵使我拦着,他还是冲到了段锦面前,要强行把人带走。
“我什么都给你了段锦,你还想要什么?”
“是想要结婚吗?我可以退婚,我和你结,可以,都可以。”
他说了很多很多话,到最后自己也不清想要讲些什么,于是只抓着段锦,一遍遍地问。
“我你也不要吗?我你不要了吗段锦?”
我看到段锦哭着抓着蒋文扣紧他手腕的手,不知道到底是想拉开,还是最后与他十指相扣。
段锦说:“我想拉琴。”
一刹那一切失序,桌子椅子散乱,酒瓶打碎。
蒋文抄起提琴,向段锦的手砸过去时,我来不及阻拦。
惊呼声响起,是燕鸣山一脚踹在了蒋文肩头。
“故意伤人未遂。蒋文,我看在孟颖初的份上,别逼我告你。滚。”
蒋文的闹剧虽大,结束后,一切又都很快恢复正轨。
离过年也不剩下几天了,段锦跟着电视台准备晚会,我跟着燕鸣山准备过年。
我们在一起住了太久,过年的流程和分工熟悉地不用多说。
燕鸣山稍高我一点,总是他来贴对联福字和窗花,我在旁边做美术指导。
今年也依旧。
燕鸣山拉着对联调整着位置,他垫着脚,身上还穿着前几天采购时我临时起意买给他的黑色恐龙毛绒睡衣,和我身上的纯白颜色一对。
从背后看,少了燕总身上的凌厉,多了居家气息。
没忍住,我从口袋里抽出手机,对着他拍了张照片。
今年过年,我的记录欲比往年更盛。
这不是我和他第一次过年,明明从前每一次共迎新春都同现在一样幸福,我却只有今年才频频拿起手机拍照留念。
所以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我和他都知道,这将是我们共同度过的,最有意义的一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