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我站起身。
“你坐着吧。”
Rochecau1d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向他的位子,“不用这么客气。”
我没说什么,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心里却默默吐槽,不知道之前是谁在电话里说我不懂礼仪之道。
我抬头向他看去。
Rochecau1d一只手撑着头,眉心皱着,鼻梁上还架着眼镜,他手指垫在鼻托下面,轻轻捏着睛明穴,明显地心情不悦。
我开始怀疑这会儿到底是不是谈合约的好时机。
片刻后,他注意到我探究地目光,一个抬头,和我对视。
像是看穿了我的怀疑,他淡淡开口。
“同你无关。是设计部的蠢货交上来了一批垃圾一样的稿子。”
“无论我走了还是没走,依旧什么长进都没有。”
他露出些疲惫,锋芒毕露的样子褪去,苍老在瞬息间顺着他略微白了的鬓角爬了上来。
不过只有一瞬。
摘下眼镜放到抽屉里,再抬头看我时,他又恢复了那一副天才艺术家的孤高模样,岁月的痕迹也盖不住他的才华。
他从抽屉里摸出了厚厚一沓早就准备好的合同,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我面前,把那一沓纸扔到了我面前。
“看看。看好了没有问题的话,签了就行。”
我一边翻开第一页,一边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笔。
起初我看地仔细,越往后翻,越感到不对劲。
无论是我品牌代言人和宣传大使的合同,还是股权转让合同,都太过优渥了。
优渥程度比当初燕鸣山签我的合约还要过分,还不加任何对我有约束和限制力的附加条款。
尤其是股份。
RogerRochecau1d个人持有deRochecau1d16%的股份,而他直接转给了我1o%,只留下6%在自己手里。
这简直像是把他在Rochecau1d的话语权,对我拱手相让。
单纯赠与我股权的举动,在我看来已经足够疯狂且不合,更别提如此惊人数目的转赠。
单从程序手续上,我就数不清他要花多少的功夫。更让我惊讶地是,他似乎已经办妥了这件事,还没有受到Rochecau1d家族的阻拦。
我翻来覆去思考眼下局面产生的原因。
在众多荒谬地可能性中,我尝试寻找那个最合的。
“Rochecau1d先生。”
“有什么问题?”
“不是合同有问题,”
我摇了摇头,接着有些心虚地试探性问道,“我是想问,您平时是不是做慈善特别多,特别爱伸张正义?”
“是倒是,”
面前的人想了想,给我了肯定答复,“但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把手里的一沓纸颠了颠,冲他道:“所以你看见一个优秀模特遭受世人的偏见冷眼后才会那么义愤填膺解囊相助,把自己掏空了也在所不辞。”
排除了所有可能性,最不可能的答案往往就是真相。
虽然听起来略显离谱,但鉴于Rochecau1d本人就是个离谱的人,我自认为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我自信地抬头看向Rochecau1d求证,然后便对上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以及略带嘲讽的眼神。
“那你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