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的眼睛如水晶一般,在暖光下又黑又亮,宛若黑色的星辰。
罗奈尔德看着那双眼睛,有种会被吸进去的错觉。
他错开视线,不知道是该赞叹雄虫的敏锐,还是该感叹对方能毫无惧色地面对自己。
不管是当时,还是之后相处的几天,雄虫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罗奈尔德一度以为对方没有注意到那些异常。
而事实,却截然相反。
面对他年轻又固执的雄主,罗奈尔德再一次选择了妥协。
“好吧,当时是你身上的某种东西,安抚了我的精神力。”
话一落,罗奈尔德毫不意外地看见,雄虫露出一副又傻又懵的表情。
他叹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这只雄虫压根就没发现自己身上的特殊之处。
罗奈尔德朝自己的雄主摊开两只手掌:“把手给我。”
雄虫照做。
果然。
在触碰到对方皮肤的那一刻,罗奈尔德就感觉自己身体里,一直以来无休无止的灼烧感减轻了一点。
虽然幅度很小,但罗奈尔德超乎寻常的感知力,还是捕捉到了这种细微的差别。
罗奈尔德看向雄虫:“感觉到什么了吗?”
雄虫
雄虫皱着眉头左思右想了半天,坚定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罗奈尔德一噎。
他收回手,久违地感受到一种无力感。
“你让我把手放上去,是因为皮肤接触后,我身上的那种‘东西’对你就起作用了吗?”
听到雄虫的问题,罗奈尔德下意识地犹豫了一会儿。
但马上他就做好了决定。
毕竟事已至此,说不定说出来后,雄虫还会主动帮忙,省掉不少麻烦。
罗奈尔德点头承认。
这次还不等他说什么,雄虫却马上说起了另一个话题:“之前我已经告诉了你关于我的事情,现在该你了。”
罗奈尔德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儿跟不上这位小雄主的思路。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并怀疑对方之前是不是没有好好听他说了什么。
“公爵大人,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所以你要听我的。”
雄虫打断了他的不悦。
这只年轻的雄虫看上去有些单薄的背靠回椅子上,修长的身体能一整个儿陷在座椅的范围里。
明明年纪不大,无论是肉体强度还是精神力能量,任何一种能力都比不上面前的雌虫公爵,但他周身却围绕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坦然。
“我不喜欢你说的那种不近不远的关系。我的世界很简单,只有喜欢和不喜欢,如果不喜欢的,我会尽一切可能避开。”
罗奈尔德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他看见雄虫双手食指对抵,放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