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紧着往下说瑞安的经历,因为在场的虫族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爱德华担心自己的详细叙述会让这几个差点丧命的学生们,回忆起那些不愿再想的恐怖经历。
他想了想,还是岔开了话题。
“据我们现在所知,瑞安身体里出现的异变不可逆。如果继续这么任由它生长下去,瑞安会彻底变成一头怪物。”
撒穆尔本来一直翘椅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问:“所以你们杀了他?”
爱德华有些意外地看向撒穆尔。
据爱德华所知,这只亚雌是当年受伤最重的受害者之一。
撒穆尔的脏器当时几乎被全部扯出体外,那种恐怖和痛苦,让这只年仅十五岁的亚雌整整三个月无法进食任何食物。
虽然有药剂补给,但是食物是觉醒者的必须物。
失去必要的营养供给,还未发育完全的觉醒者的身体,压根无法承担精神核成长中所需要的能量汲取。
爱德华还记得,这只亚雌当年在疗愈园,每天因为精神力暴动而浑身是血的模样。
他没想到,仅仅过了两年,对方就能无比平静地主动谈论起这件事。
想起对方的家族,爱德华忍不住有些担忧,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他看着撒穆尔的眼睛,回答道:“不,我们把他保存了起来。”
保存。
这两个字在此时,充斥着一种残忍的意味。
但撒穆尔却笑了起来:“是吗?”
撒穆尔的声音清亮,就算成年了也依然和曾经一样,嗓音里永远带着一种属于少年的天真活泼感。
但在他说出那两个字时,只让人感受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爱德华没有再接话。
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埃德加尔:“当年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埃德加尔,”
爱德华那双棕色的眼眸里满是愧意:“你还愿意当我的专属学徒吗?”
埃德加尔一愣。
看他半天没有回答,爱德华苦涩地笑了一声。
“对不起,如果这个问题让你感到不快,请当做没有听过。”
爱德华把一卷泛黄的羊皮递给埃德加尔,诚恳地说:“希望你能再认真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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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看了好几天埃德加尔这幅样子后,撒穆尔终于受不了了。
他把叉子往肉排上一戳:“这有什么好烦心的,想要就答应,不想要就拒绝。”
撒穆尔抱着手臂,语重心长道:“埃德加尔,你再这样优柔寡断下去,以后可是连雄虫都追不到的。”
埃德加尔慌里慌张地想辩解,但又被对方抢过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