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在她胸腔里跳动了二十多年的心脏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她像一台快要耗尽能源的机器,根本就经不起再一次故障……
霍爸随后赶到医院,在急救室外见了面色凝重的霍霄,两人对视一眼,不用交流都知道情况不妙,脸色一个比一个差劲。
手术时间持续了三个小时,霍霄觉得这三个小时漫长到堪比三年,他死死地盯着急救室的门,就怕下一刻医生化身死神,打开那道门走出来对他宣判死刑。
医生走出急救室时,霍霄怔了怔,一时间竟有些不敢上前,还是霍爸先凑了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了口罩和手套,皱着眉头说:“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眼下的情况……”
霍霄一听说霍一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但接下来医生的一番话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虽说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她的心脏自主跳动能力已经无法恢复到正常人水平,这说明她不能离开医院的辅助仪器,而且因为心率低,血液流速也变慢,她很有可能会一直陷入昏迷状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
霍爸:“……”
霍霄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他稳住心神问:“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只能换心脏,但问题是没有脏源。”
医生遗憾地说,“如果有脏源,我们能马上安排手术,但现在没有脏源,医院也无能为力。”
霍霄:“……”
霍一诺被转移到病房,浑身插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仪器,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
霍霄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她的手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霍一诺昏迷前浏览过的页面,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朋友给霍一诺转发了婚礼现场视频,在场数千人,加上蒋发直播间五六万人共同目睹了那场直播,她“出名”
了。
霍一诺高中还没毕业就因为身体问题休学,这些年除了求医几乎没出过远门,一个没有任何社会经验,也基本不懂人情世故的女孩,猝不及防面对这么多来自陌生人的恶意,这让她如何能承受得了?
霍霄握紧了手机,混乱的脑子从愤怒中挣出了一丝疑惑:是谁把庄园客房的摄像头实时连接到餐厅大屏幕上的?
这件事怎么看都像一个早有预谋的阴谋。
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相比霍霄的焦虑和上火,回到陆家的陆皖宜就悠闲自在多了,李凤炖的蹄花汤又香又糯,她一口气喝了两大碗。
放下碗,陆皖宜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皮,翻出遥控准备找部韩剧看。
李凤从厨房出来,她擦擦手在陆皖宜旁边坐下,摆出一副要跟她促膝长谈的架势:“吃饱了吗?”
“吃饱了。”
陆皖宜笑嘻嘻地说,“还是妈妈做的蹄花汤好喝。”
“少油嘴滑舌的,跟你说正经事呢,把电视关了。”
陆皖宜闻言乖乖关了电视,看向李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