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咬着唇,点了一下头,直接问:“你知道陈屿川现在在哪儿吗?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他,我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就算是要走,我也要把我心里的话都告诉他了,再决定离开。”
领导人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方梨的想法。
他叹了一口气,道:“他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还在军区医院没过危险期,他父亲正在那边陪着。”
闻言,方梨的脑袋“轰”
的一下,像是投进来一道炸雷!
她心急如焚:“什么叫没过危险期?他怎么了?”
“你知道边境那边的恶犬伤人事件吗?”
领导人问。
方梨怔了怔。
脑海里回忆起当初在大巴车上,听到司机和当地村民的交流……
但她不清楚,这事怎么还和陈屿川有关系了,忙点头:“知道。”
领导人叹了一口气:“管理局对外声称是腾不出人手去解决这些恶性犬,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些恶性犬的数量实在是太庞大,又深藏在大山林里,昼伏夜出的,还总是成群作案。
“对付这样的一群恶性犬,难度丝毫不比对付一群训练有素的恐怖、分子的难度小。
“太子昨天离开他父亲那里后,一个人就单枪匹马地去了边境,解决这些恶性犬去了。”
方梨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就他……一个人?”
“是啊!要不是枪声引起了边境士兵的注意,组了小队过去查看情况,这才把半死的太子从阎王手中救了下来,否则,以当时那种危险情况,太子肯定就死在了那里,被撕碎得尸骨无存了。”
方梨闻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他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他肯定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些恶性犬,为什么要把自已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领导人看着方梨,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们蒙邦的战士,即便是死,也只能允许自已死在战场上。”
方梨的身形重重一颤。
她愕然睁大了眼:“您的意思是……”
领导人闭眼点了点头。
直击心灵的强烈震撼,让方梨睁着愕然的双眼,久久无法发声。
领导人又道了:“去看看他吧,如果真的发生不幸,就当是,见他的最后一面。”
方梨不知道自已是怎么离开的行政大楼。
只知道离开的时候,大颗大颗的眼泪,早已糊满了脸庞。
一颗心更是碎得一塌糊涂。
她一路哭到军区医院。
这里依旧不是普通人可以踏足的。
但门口站岗的保镖里,有人认出了方梨。
上去通报了一声,对方很快就下来领着方梨进去了。
站在陈屿川的病房前,尽管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在见着陈屿川的那一刻,方梨还是没绷住,再次放声痛哭了出来。
明明前一天还是好好的人,此刻,他的半边胳膊、腰腹、大腿,全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纱布隐隐还有血迹渗透而出。
总是又凶又戾的一张脸,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他脸色是苍白的,唇瓣是毫无血色的,如果不是一旁的心跳仪提示他还有微弱的心跳,她会怀疑,这个人身上已经没了一点生的气息。
陈父看到方梨的出现,也不意外。
他似乎是疲惫极了,满脸的倦怠。
揉了揉眉心,他道:“你过来帮我照看一下,我去隔壁休息一会儿。”
看样子,陈父昨晚也是通宵没睡。
方梨点了点头。
在陈父离开后,方梨坐在陈屿川的床边,手心颤抖地拉着他的手。
哭腔是怎么忍也忍不住:
“陈屿川,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是想我下辈子都不得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