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头,挺直腰板走上赛道,两者的背影逐渐融合在一起,化为年轻的川光走向球场的背影。
哪怕是黑仪还看不懂排球的年纪,也知道只要父亲高高跃起,一定能为别人带来分数。
他们的背影都如出一辙,虽然是近在身边,但都是越走越远。哪怕她的速度如何出奇,又如何去跌跌撞撞地追赶,也只能看着她们越走越远。
黑仪真正想留在排球部的那一瞬,便是同青城一战,她仿佛看到了紧紧攥紧及川彻后背的乌野。
“不以胜利为目标的话,做什么事情都相当无趣,黑仪,以后可千万别成为这种人。”
逐渐攥紧的掌心感到一丝刺痛,她几乎是无意识地冲到门口,向川光喊道:“绝对会让你看到有意思的比赛的——让你忍不住再感受一次年轻时候的激动!乌野一定会到东京去的!你看着吧——”
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一定要活下去。
护士小姐看月岛川光忍不住笑起来,抬头望着有些刺眼的太阳,他原本暗沉的瞳孔似乎收集了光,像是几年前在球场上仰望炫目的天花板吊灯般。
“啊,我很期待,”
川光转过头,冲黑仪笑的很用力,“毕竟你是我的宝贝女儿嘛。”
黑仪忽然病院内父亲和长姐相似的神情,又想起她小学时的运动会,全日本屈指可数的排球运动员和初中女子百米短跑记录保持者在看台上兴奋地为她加油。
她起初紧张的不行,几乎是要到了怯场的地步。因为身边家人的光环实在是太过出彩,她担心自己并没有那样得天独厚的天赋,而是堪堪止步于平凡人的境界。
她被家人抵着后背往前推出了第一步。
黑仪松了一口气,背后全是有些腻滑的冷汗,方才卷起狂风暴雨的心情并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她后知后觉地往脸上抹了两下,蹭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眼泪。
“真是的……”
研磨慢吞吞地走过去,掐着黑仪的下巴,一脸嫌弃地用纸巾擦掉破不雅观的眼泪和鼻涕。
黑仪泪流满面地冲研磨靠:“毕竟妈妈都没告诉我爸爸到底什么情况啊,八鸟姐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病啊……”
“别过来——脏死了!”
月岛千绘是个能干的人,在顶梁柱倒了之后也没让家庭沦落到什么地步,将八鸟和川光的情况瞒的一清二楚,还特殊照顾开导着那个时期情绪相当不稳定的二女儿。
所以黑仪在半懵半醒的状态下复了健,转了学,还没了姐。
“那……”
日向看着黑仪说:“反正哪方都要打进全国,我们就是盟友了?”
黑仪从研磨肩头抬起头,看到日向直白的眼神,瞳孔猛地一缩。他时常会做出些令人意外的举动,包括有时候他的眼神也直白震慑地令人吃惊。
研磨愣愣地呢喃:“翔阳……”
在比赛中他也看到过他那样震撼人心的目光,就是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也萌生出一股不得不加把油的冲劲。
影山一巴掌拍在日向头上:“我们本来就是一个队伍的日向boke!”
“啊!干嘛打我混蛋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