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南脸上敷着冰袋。
医生有事就先出去,房间里只有她和宋行桉。
“宋行桉。”
庭南叫他,揉了揉自已发疼的头皮,“你快看看我的头发,有没有秃。”
宋行桉看了一眼:“没有,和以前一样茂密。”
闻言,庭南松了口气:“那就好。”
宋行桉垂眼看她泛红的半张脸:“疼不疼?”
庭南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疼,尤其说话的时候。”
“但我现在,”
她低下头说,“必须得和人说点话才能驱使我忘掉那一幕。”
宋行桉心猛地一缩,呼吸滞了一秒。
庭南看宋行桉的神情,笑道:“不用那么紧张,我没事的,就是……”
庭南说:“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打巴掌,可真疼啊。”
恍惚之间,宋行桉又回想起庭绎口中的“那次”
,他很好奇,庭南遇见过什么事。
但没办法开口去问。
那段回忆对于庭南来讲肯定极其痛苦。
他没必要自私到那种地步。
两人拦了车回家。
庭茉这会正外出,也是方便了他们。庭南戴着口罩进屋,期间看到小庆也没引起什么怀疑。
上楼梯时,腿虽看着没大碍,但不免刚上好药,总是提不上力气。
庭南扶着栏杆慢慢抬腿,每上一节台阶,疼痛就如电流般刺疼一分。
也只剩下两节台阶,额前已经被冷汗浸湿。
微微喘了口气,然后,再抬腿。
突然,台阶踩空,庭南心提了上来。身后的宋行桉及时揽过,以身躯抵住她。
庭南怔住,腿上的疼痛大可忽略不计,男人的胸膛很宽阔,给人充实安全感,热络的气息透过身体传来,庭南是第一次与异性离这么近,甚至算是如此暧昧的距离。
宋行桉神情不变的继续抱着她的腰,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悬起半空,直接揽她抱起到最后一节台阶。
“等……等一下。”
待庭南反应过来,她已经踏上了三楼台面。
她略不自在地挣扎开,后退到安全距离:“谢谢啊。”
宋行桉眉梢淡淡,“嗯。”
俩人就此处分开,庭南逃也似地想赶快进屋,宋行桉盯着庭南的背影,在临进屋时叫住了她。
“好好休息。”
憋下胸口那股燥闷的情绪和喉间的梗阻,庭南回他一个微笑:“你也是。”
两人分别回到各自房间,本应该很疲倦地转头就睡,但庭南却心绪飘飘荡荡,想了很多。
虽然医生告诉她不要沾水,但庭南还是简单擦了擦身体,除去一身的晦气。
甄成赣顶多是在她身上揩了些油,庭南只当是抱了只狗。
脸上的红肿希望到时候不会被庭茉看出来些什么。
庭南静默地看向窗外,眼皮沉沉,却不想睡。
在手机上请了假,她这一晚没睡没休息的大脑,去公司铁定不行。
甄成赣目前被关起来了,但最后的审判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溜球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喵喵”
地叫唤不停。
庭南伸出手要将它抱起,溜球一下子挣脱开,直直往前跳,差点打碎前面的蓝色风信子花瓶。
还好庭南眼疾手快,及时将它抱在怀里,戳了戳它,“想要干坏事啊,小破坏王。”
被束缚住的溜球只能满眼悲痛欲绝地叫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