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又问:“那我们要做什么吗?”
紫衣男人摇摇头,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说:“这出戏这么精彩,我们当然要让它继续演下去,得让凉国公主活着,戏才好看啊。
他手指轻敲书案上刚看过的卷轴,对旭柏道:“越城的那个才是真的,去四方城的是靶子。派人暗中尾随真公主,确保她的安全。”
言罢,他起身向门外走去,面色凝重地戴上一副面具,边走边轻声哼唱几句戏曲,心情似颇为愉悦。
在即将踏出无相阁门的瞬间,旭柏与藏于暗处的众多“翼”
成员,齐声行礼:“恭送裴爷!”
他们行礼时露出的手腕处整齐划一的有着一片羽毛的纹身样式。
紫衣男人头也不回,稳步迈出无相阁,穿过蜿蜒曲折的树阵,朝着不远处歌声悠扬的元一楼主楼——曲流觞行去。
守门的两个侍从,重新将无相阁阁门紧紧关闭,仿佛无人来过。
清晨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大地上,犹如一层面纱,给人一种朦胧之美。远处的山峦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显得更加苍翠。
在越城的龚家医馆门口,一支商队正整装待,他们有十几个人,都在等待着出的一刻。医馆的后院里充满了离别的气息,枇杷树下,天真可爱的茯苓正紧紧地握着苍术的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舍。
小姑娘问:“姐姐,你什么时候再回来看我和师父?”
苍术身穿一袭淡绿色的衣裙,她的脸颊已经恢复如初,眉眼美丽动人,此刻却隐藏在头巾之下。她温柔地蹲下身,抱住小姑娘,轻声说:“小茯苓,等姐姐办完事,就回来看你和师父了。到时候,姐姐给你带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然而,小茯苓仍然被离别的情绪所困扰,她无法露出笑容,又问苍术:“那茯苓要等多久呢?”
这个问题让苍术陷入了困境,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她说的时间太长,她担心小姑娘会伤心;如果她说的时间太短,她又担心到时候回不来,会让小姑娘失望。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一旁的乌日图拉起苍术,笑着说:“哎呀,不管多久,反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随时欢迎你回来。”
老人白苍苍,面容和善,眼底里也有隐藏的不舍。但因为怀左在场,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相信他想表达的,苍术都懂。
医馆的老板龚行仍旧被蒙在鼓里,他并不知道乌日图和苍术的师徒关系,只是感叹霍将军的未婚妻子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这几日待自己的女儿如同亲姐妹一般。于是,他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乌日图的话:“对对对,怀月姑娘,我们随时欢迎您和霍将军!”
怀左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递到龚行的手中,他对面前的中年男人说:“龚老板,这是将军的意思,感谢您这几日给的帮助。”
龚行感受到了手中包袱的分量,大吃一惊,连忙推辞:“怀左小哥,使不得使不得,将军为我们百姓做了多大的贡献,我们为将军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怎么能收这些银钱呢。”
怀左见状,灵机一动说道:“我们将军最在乎的人就是我姐姐,您和乌先生救了我姐姐的命,给您再多的答谢都是值当的。您不愿收下,难道是觉得我姐姐的命不值这些银钱?”
怀左的话让龚行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苍术想到这些年龚家人对师父的照顾,又想到以霍时晏的身份和地位是不缺这些银钱的,于是她帮腔怀左说道:“是啊龚老板,您就收下吧,这样下次我们才好意思再来叨扰啊。”
龚行闻言,明白自己再推辞下去反而失了礼节,于是他收下包袱,真诚地对苍术和怀左说:“此生能与将军和你们姐弟相识一场,是我龚家的福分啊。”
苍术见霍时晏交代怀左的事情已经办妥,便向龚老板和乌日图施了一礼,对众人说道:“快到开城门的时间了,我们准备准备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