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兵不好直说觉得她可疑,只能胡乱搪塞,偷眼从她肩头往里看,这一眼顿时给窘住了,“那、那小子……没事吧?”
“他?他能有什么事……”
凌湮说着,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病床,然后头立刻嗡得胀了两个大。
——纪燃!你这个!臭流氓!
病床上的少年敞着衣领,露出斑驳的伤痕,输液管七零八落地吊着,整个人像不胜摧残的娇花,俨然是被双s女强人压榨的小小可怜虫。
巡逻兵咽了口唾沫,“……你们忙、你们忙。”
凌湮笑容僵硬地关了门,背抵在门板上,面朝病床,嘴角向上一翘,眼儿弯弯,露出一个温柔善良好商量的笑容来。
成烬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甜笑里,慢条斯理地拉起衣领,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等着。
“你知不知道明天会传成什么样子?”
凌湮憋着气。
“第一,会知道我是个无力反抗的废物,不值得防备,”
成烬平淡地说,“第二,会知道阿湮与我感情甚笃,留我在身边实数恋爱上脑。”
这才是纪燃。走一步,想三步,凌湮牙痒痒地想。
以前这家伙就是,把一切都设计得天|衣无缝,谁都别想从他地圈套里溜出去。过去的她之所以能例外,完全是仗着……他爱她,不舍得算计她而已。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名声?”
凌湮问。
成烬脸上的淡定这才退了,“……抱歉,我忘了你其实有未婚夫。”
说着,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凌湮知道他是在套自己的话,本想解释的,又放弃了。
谁让他连她都算计?让他被蒙在鼓里去吧!
凌湮的沉默,被成烬视为默认,他顿了顿,“是我唐突了。”
“算了,”
凌湮撇开视线,“现在可以告诉我,刚刚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了吧?”
成烬没有直接回答,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她,“阿湮,你有没有想过所见非实,纳尔森对你说的一切,也未必就是真的?”
凌湮“嗯”
了声,“想过。”
“那如果这些都是谎言,战争并非正义,你会怎么做?”
“有人对我说过,世上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的对与错,是非不过是站在不同立场,所以在做出选择的时候,最重要的是……遵从于良知。”
成烬盯着她的眼睛,良久才问:“又是你那个‘未婚夫’说的?”
凌湮轻笑。
不料,成烬竟忽然躺下,将毯子往上一拉,侧身面壁背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