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澈并不意外:“理由?”
袁符顿了顿:“娘娘有何吩咐,轮不到我等过问。”
言下之意是,没有理由,就直接
()去了。
秋澈脸上没什么表情,
看不出信了还是没信:“也就是说,
当时皇后娘娘并不在你身边?”
袁符又是一顿:“自然。”
但秋澈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
她语气平淡,问题却极其犀利:“大人分明是奉命保护娘娘,为何那时会不在娘娘身边?”
袁符喉结不是很明显地吞咽了一下,眉眼沉沉:“这似乎与案情无关。”
秋澈似笑非笑:“大人此言差矣,下官既然接手此案,自然要将此案来龙去脉都查的干干净净,才能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人觉得相不相关不重要,”
秋澈点了点桌案,笑说,“我觉得相关,才重要。”
袁符腮边一刹那露出了几条凸起的青筋。
他垂眸,没再与秋澈对视,反而沉默了下来。
颇有几分我若是不说,你一个小小文官又能奈我何的样子。
秋澈等了一会儿,又在这死寂的沉默里,平静地开口道:“大人若是不愿说,那就只能继续呆在诏狱之中了。”
袁符霍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说了就能出去了?
秋澈歪了歪头:“抗拒沉默,就代表心中有鬼,自然要留在这里等候刘大人们审问……袁统领听不懂吗?”
刘不休在她旁边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袁符胸腔起伏了两下,似乎有些愤怒。
但很快,他就压抑住情绪,迅速开口道:“我吃坏了东西要如厕,自然没办法跟在娘娘身边,这是私事,怕娘娘苛责我便没说,私自离开了一趟——如何?满意了吗?”
秋澈笑着看他,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
片刻后,她又慢悠悠道:“莹雨将你带到厢房后,去了哪里?”
袁符皱眉:“不知道。”
秋澈还没说话,旁边的刘不休突然开口问:“以袁统领的本事,进入厢房后,难道没有察觉香炉有什么不对劲吗?”
袁符身后出了些冷汗,还是沉着脸说:“自然是有的,可那女子硬要缠上来,待我能脱身时,已经控制不住事态了——都是男人,刘大人应当明白某的意思。”
刘不休没说话,又靠了回去,朝秋澈面露几分歉疚的神态,示意她继续。
秋澈没再问下去,只说:“带国公夫人过来吧。”
袁符以为自己能走了,结果被两个锦衣卫带着七弯八拐一通,竟然又回了方才的那间牢狱。
他愤怒地转身道:“为何本官不能走?”
锦衣卫啪嗒一声在牢门上落了锁,又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没回话,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
竖子!竟敢骗他!
袁符一身怒气无处撒野,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但诏狱的牢笼固若金汤,这一拳下去无事发生,反倒是他的拳头破了层皮。
袁符怒火滔天地站在牢里,在心中给那个姓秋的文官狠狠记了一
笔。
另一边,国公夫人一步三咳地被带了上来,在提审的椅子上落了座。
她养尊处优大半辈子,看样子很不习惯坐在这样简陋的椅子上,拧着眉看向秋澈。
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年轻的面孔,国公夫人咳了两声,缓缓道:“陛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秋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在面前的书卷上写了些什么,单刀直入地问:“夫人昨日为何要办这场赏花宴?”
国公夫人猛地又咳了几声,疑惑道:“自然是到了荷花盛开的季节,我等后宅妇人,难能有一次赏花的机会,这难道也不许吗?”
秋澈笑笑:“下官没有这个意思。”
“不知在前往后院厢房时,您与皇后娘娘是否在一起?”
国公夫人点头:“老身身子不好,她一直跟着老身,寸步不离,从未离开过。”
秋澈点点头:
“皇后娘娘可有透露过想要单独去后院的想法来?”
国公夫人更疑惑了:“没有……她无事要去后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