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棠又气又好笑,“那是我身份证上的生日,我实际出生在5月24日,早就成年了。”
司屿依然坚持道:“可在法律上,你依然是未成年。”
舒小棠就是喜欢跟他较劲,他越是拧巴,她越是步步紧逼,最好逼得他溃不成军,乖乖投降,“今天8月10号,要是照你这么说,那不就是暗示我,后天就可以了。”
“……”
看着舒小棠脸上的笑意,司屿一个字都没法反驳。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
司屿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总觉得自己的思路被奇奇怪怪地带偏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晚上,我,等,你。”
舒小棠笑得轻盈暧昧,让他不忍直视,她的眼睛太亮,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司屿活了四百多年,遇到的风浪不在少数,可无论风浪多大,他都能游刃有余,可遇到舒小棠之后,短短的一个半月,他觉得自己一夜之间退回了少年懵懂时,好像一切招数手段都无处可用,也无力可用。
哪怕当初跟加莉娜舒宾订婚再到退婚,中间经历各种盘旋周转,也没今天应付一个舒小棠这么难。
舒小棠好像一个刺猬,把自己最柔软的部分裹藏起来,只留最尖锐的刺在外面,敌人难以下手,只有她自己步步紧逼。
司屿基本可以预料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平静!
有了司屿那天的默认,舒小棠越来越激动兴奋,每天早上醒来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她的情绪太明显了,一切都表现在脸上,甚至连蔚冬簌都察觉到了,蔚冬簌很想问问她到底有什么开心的事,可舒小棠每次都三缄其口,然后拙劣地将话题拐到别处去。
问了两三次都没结果,蔚冬簌索性不再管了,只要这两个孩子开心就好。
可实际上舒小棠是真开心,司屿就不见得了,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一副疲倦样,尤其是看到舒小棠总是下意识地想躲开,好像她是瘟疫害虫一样。
蔚冬簌心里虽然八卦得不得了,但也不可能真去问儿子,而且就她儿子的性格,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所以她只能冷眼旁观,静观其变。
舒小棠等啊等,终于等到了8月12号,只要今晚24点一过,她就是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了,到时候他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
只要一想到司屿隐忍沉默却又奈何不得她的样子,舒小棠就特别开心,她喜欢的男人,不需要浪漫多情,也不需要霸道多金,只需要他——是司屿就行。
想当初高一入学那年第一次见他,白t黑裤,就那么笔直清冷地站在人群中,让人过目难忘。
她承认自己一开始喜欢的是他的长相,可后来是他一次次的包容退让,让她心生歹念,想要的更多更多。
所以对于司屿有些苦恼纠结的现状,舒小棠丝毫不觉得愧疚,一切的因果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她不过顺势而为。
从一开始的遥不可及,到现在的近在眼前,甚至零距离,舒小棠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攀了一座山,而登顶,就在眼前。
晚上吃完饭,舒小棠迫不及待地回了卧室,从头到脚把自己拾掇了一遍,为了今晚她昨天还特地陪蔚冬簌去了超市,然后趁机买了一些必需品。
等她换上那条薄薄的黑色吊带裙,玲珑有致的好身材一览无遗,舒小棠自信满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上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今晚她喜欢的人,得盖上她的印章。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舒小棠熄了灯,随意披了件外套就直奔二楼。
敲了两下门,没人回应,舒小棠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可能是司屿在打电话没注意到。
舒小棠视线转向隔壁的那间客房,之前她把楼里楼外逛了个遍,她很清楚二楼的阳台基本都是挨着的,很容易跳过去。
这么令人期待的夜晚,该给他一个惊喜。
司屿翻着文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没了,暗自松了口气,这几天他一直忙于处理工作上的事,基本能不和舒小棠碰面就不碰面。
她的眼神太直白,他真怕她当着她妈的面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或做出惊人的事。
所以,干脆躲着她就行了。虽然司屿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对他目前的心态来说是最好的。
他需要静下心来,认真地考虑一下他们之间的未来。
他是一个男人,可以长生不死,无论生命中出现怎样的波澜都不值得小题大做,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还年轻,涉世未深,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就给她后半生埋下不安的因素。
他想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就好好跟她聊一聊,该坦白的还是得坦白,藏着掖着终究不是正解。
视线从门上收回,司屿这才开始认真地观看文件上的每一个字。
沐陵家涉足的产业很广,几千年的积累与沉淀,说是遍布世界都不为过,以前没接替他哥哥位置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等接替之后司屿才发现是真的累,每天都有大大小小不同的事要处理。
难怪他哥司藤会毫不犹豫地将继承人的位置拱手让出,也难怪沐陵献会那么想离开那座岛屿。
司屿一目十行地浏览着,正准备翻页的时候,突然听到阳台有脚步声,他心里咯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见舒小棠熟练地从窗户翻了进来,白皙的双脚落地瞬间,黑色的蕾丝裙摆扬起一波弧度,纤细的腿笔直而美好。
“你怎么穿成——”
司屿看到舒小棠的穿着后,惊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舒小棠堵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