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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师安排了一个私人会客厅,那是一个配备了沙发、电子壁炉和挂毯的传统会客房间,齐凛甚至说得出自己小时候在这里做过哪些作业。
此刻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了。齐凛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打开放在扶手上,摆着一种很端庄的坐姿,若有所思地说:“我其实一直不喜欢这里挂毯的风格。”
然后沈渊原本打算做的开场白就被扰乱了,好半晌都只是看着齐凛的脸。大宗师看起来有些无奈:“我以为你是申请来谈正事的。”
“嗯……怎么不算正事呢?我早就觉得有很多房间的装修风格都可以适当地更换了,师父,这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中叶了,没人会喜欢欧式宗教艺术的挂毯的。”
齐凛一手支着下巴说,“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些制作墙面装饰的商家,我定做过一整面LED墙,你可以试试的。”
他看起来就好像从来没离开过这三年一样,说话头头是道、毫不见外,看向沈渊的眼神里还带着未尽的笑意。
而沈渊保持了自己的沉默,打量着自己曾经最好的门徒,像是在仔细评估他的外在和内心都改变了多少。
齐凛当然知道他在干什么了。他十足得意地打开双手,仍由师父打量着,并故意从风衣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烟盒,从里面敲出了一根烟,衔在口中。
然后是微不可查的灵能波动,齐凛用高超的技巧让空气震动起来,点亮了一星火花。
“这里禁止吸烟。”
沈渊却淡淡地说着,另一股灵能力量涌现过来,熟练地掐灭了那点火。
齐凛脸上的坏笑突然放大了。他站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师父,倾身过来递出了烟盒:“你不试试吗?”
他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叼着的那根“烟”
,然后将它嚼出了嘎嘣脆的声音。
沈渊进而无语地发现,这只是一根烟型的棒棒糖——齐凛还是一样的调皮,一样的会惹自己生气。
“如果你不试试的话,师父,你永远不知道它有多甜。”
齐凛说着,在他面前歪了歪脑袋,面上带着几分促狭的薄红,“你现在可不能像以前一样罚我了,我是不是应该做得更过分一点?”
沈渊嗤笑了一声,伸手捏住了眼前的烟盒,目光深深地看着齐凛:“你的那些门徒,追随着你的那些人,知道自己的领袖有多顽劣吗?”
“哦,他们当然知道,他们知道我一直都是如此。”
齐凛毫不介意地松开了手,将烟盒放在沈渊的掌心里,“我从来不掩饰,我就是觊觎你,大宗师。”
“我本以为你出门一趟会有所长进。”
“我有很多长进,师父,你可以稍后慢慢确认。但今天是我们三年来第一次见面,难道你就不想我么?你可以像其他师父一样对我嘘寒问暖的。”
沈渊并没有如逆徒的意,他说:“我想过很多次你独自死在外面了,如今看来祸害遗千年,你还没那么容易死掉。”
他们果然就不能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师徒。
齐凛磨了磨牙齿,不满地伸手撑在沈渊的椅背上,以方便自己更近距离地和师父对视:“快点承认你想我!”
“你未免想得太多。”
沈渊看上去无动于衷。
齐凛气鼓鼓地瞪着沈渊,他就知道师父明明和自己一样顽劣!他都快想死师父了,整整一千多个日夜没有见面,他只不过是想要重新获得一些被偏爱的证明,师父却故意要看自己被馋得流口水的小狗样子吗?
他偏不服软。他故意地继续俯下身,突破了一名alpha对待另一名alpha时应有的距离,更暧昧地去贴近师父的唇边。
而沈渊果然伸手制止,眉头皱起熟悉的弧度:“胡闹也该有个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