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止不住笑,“我?们琇莹还是个小崽子,以后就会长了。”
跟李斯一般高的幼崽,也只有?这位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他见琇莹实在悲伤,又轻问道,“在思何事?”
琇莹将?额发轻扰,与他说?起自?己的烦忧。
谁料,阿政抚掌大笑,“傻。”
他将?琇莹自?己拢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给重?新扎好,见琇莹又一幅呆呆的模样看?着他,凤眼圆滚,忍不住一把将?他抱住,“为何迁就他们,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你觉得什么方式对秦国?更好,就用什么方式,他们不敢反驳你的。”
孤献书已经表明了态度,那群人他们会懂的。
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我?认定的,对秦有?利的,谁敢阻拦!
琇莹反手抱他,垂首,“好,我?知?道的。我?还是坚持原本?的想法。我?可以去?邀名士来秦,但是学宫的性质永不会变,它就是让所有?人都去?读书的。”
“我?知?你很快就会自?己走出来,然后还是要去?做这件事的。”
阿政轻笑,“咸阳学宫是我?亲手签下的王令,是你我?对秦国?未来所做的准备。”
他眸光锐利,如同一出鞘便要饮血的长剑,“我?是秦王,此令已下,宁复何言。”
他们不捐最后的藏书,我?让他们捐,他们不愿去?教庶民,我?让他们教。
王权之下,他们那些世袭贵族与庶民如何不一样,不过皆是我?的臣民罢了。
我?的令下,不容置疑!
我?欲要打破这数百年的乱世流离,区区人心偏见罢了,我?打不破?
未免可笑!
“我?在天?穹之下。”
在你庇佑之下。
琇莹摇摆的心又一次的被阿兄扶正?,他知?道阿兄在撑着他走。
小小的幼弟在阿兄高高的臂膀之下,可以坚定的往下走!
阿兄,你说?的对,我?还是个崽子。
无赖
咸阳学宫建成?于次年四?月,这时咸阳宫与章台宫窗台上都已配上了琇莹手中最好的玻璃,整个大殿亮堂了许多,阳光可以甚至直接穿透玻璃温暖骨骼。
装了玻璃之后,阿政最爱在章台宫东侧稍偏的窗户下批奏书,因为他只需抬头向外一眼,便可窥见满目青黄蔷薇。
琇莹折了一枝粉桃花随手换了章台宫玻璃瓶中他前段时间?插的兰草,然后直接坐在了阿政对面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