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宁谨遵圣旨。”
明镜湖畔凉亭之中,江书宴手持黑色棋子,目光注视着棋盘对面的景乔,嘴角含蓄而神秘的微笑,引人深思。
“那么皇上是听从了你的劝说,决定要一并追查此事吗?”
“若我推断无误,宜郡王眼下应正与皇帝及君后共处书房,商讨追查事宜。”
“君卿与淳贵卿对此事了解否?”
江书宴落棋于手谈之局,胜券在握。景乔淡然摇头,“此事乃我自决,不想牵扯他人。”
“但实际上,他们已然身陷此漩涡之中。”
江书宴轻笑一声,放下手中棋子,扭头望向亭外明镜湖面。只见湖面平静无波,湖岸柳树环绕,景色宜人,但显而易见,这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的或许正是一场只等风暴即来的暗流。
“你可知,其实贺南枝的父亲贺槐琛早已暗中调查步家之祸事了。”
景乔微愣,未作回应。
“贺槐琛机敏过人,察觉到步家之事疑点重重,却因牵涉甚广,不敢贸然声张,只得暗中探寻真相。与他共襄盛举之人,正是我父亲麾下部将。”
景乔稍作沉静,悠然启口:“此关乎朝廷大事,皇上自不会袖手旁观。”
“的确如此,若仅限于后宫纷争,皇上尚可忍受;然而此事牵涉朝政,皇上断难容忍。”
景乔未予回应,只是凝神注视着湖面。
江书宴见状,亦不再多语,只是静静陪伴在侧,与他共赏湖光山色。
栖霞宫内,郑嬷嬷心怀忐忑,始终不敢踏入殿中,磨蹭了好半天被薛妄的内侍张佑才不耐烦的推着进去。
“君上召见你,你敢不去,磨蹭什么?”
“君上有何吩咐呀,派香橼姑娘支会一声就是,何必召老奴到此呀,要是被人瞧了去,以免生疑呀。”
“君上自有安排,你去就知晓了。”
张佑才推搡她进入殿内。踩着吱呀作响的月牙木梯,郑嬷嬷站在了殿内,如履薄冰的行了个礼。
“嬷嬷……”
龙涎香与兰麝香气扑鼻而来,新帝薛妄笑容满面的正斜靠在榻上,慵懒中却又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威严。
“嬷嬷,你可知本君为何召你来?”
“老奴不知,还请君上明示。”
“嬷嬷,你是本君的乳母,本君自幼便在你的膝下长大,本君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明白。”
“老奴明白,老奴一直把君上当作自己的孩子。”
“嬷嬷,本君此前交待之事,你可办的不漂亮。”
郑嬷嬷立即跪伏地上:“君上,老奴已尽力了,可惜有人从中作梗,老奴实在无法。。。”
“行了,本君谅解你有难处。”
薛妄抬手示意,嘴边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道:“如今还有一事,只能嬷嬷去办,如再次失败,嬷嬷知道后果。”
语毕眼神示意身边的香橼,香橼将袖中一包药粉交到她手里。
郑嬷嬷深知这是何种东西,惊吓的连忙丢到地上。连声哀求:“君上,这使不得呀。毒害皇子,老奴怕是全家都不够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