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内心发苦,飞霜对他确实依赖,但那只是对师尊的喜爱,对家人的信任,没有一丝一毫对道侣的情愫,他早就认清了。
不过他还算幸运,飞霜不懂情爱,他没有机会,别人也亦是如此。至少顾舟确定,未来,他们都会在一起,只不过是以师徒的名义,而这就需要克制,需要他保持是师徒间正确的距离,不能逾越。
可有时候面对楼望的靠近,顾舟又难以自拔的沉沦,一次又一次的不拒绝,就变成现在这种密不可分的状态。
他也贪恋那一两分的亲密。
顾舟补充一句:“你在这等会儿,马上就好。”
楼望不明白为什么大早上的时间还要去沐浴,但他还是靠回椅子上,应着了。
他目送着顾舟离开,姿态懒散,躲着阳光眯起了眼,回笼的睡意姗姗来迟。楼望打了个哈欠,眼睛一闭,睡着了。
等顾舟回来,见到的就是躺在椅子上酣睡的楼望。
顾舟眼底浮起笑意,又变了张椅子靠在旁边,手上拿着一本不知从哪掏出来的书,随意翻看着。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岁月静好,对面的那一棵枫树也搬来了一窝燕子。春天时分,小燕子破壳而出,叽叽喳喳地叫唤个不停。
楼望似乎被吵到了,眉头微蹙,顾舟注意到了,施法设了个屏障,将鸟叫隔绝。
楼望重新睡了回去。
顾舟感觉自己也有点困,便放下书,躺了下去,这一回,一觉无梦。
用膳
正午的阳光晒到眼皮上,刺得楼望一下就醒了,他用手背挡了挡,下意识地寻找师尊,偏头就对上一张稠丽的脸庞,楼望眨了眨眼,一时竟忘了收回目光。
视线缓缓移动,从清丽的眉到浓密的眼睫,从挺翘的鼻梁到浅淡的薄唇,每一处都是那么好看,他甚至想起孩时调皮的触碰,细软的手感令他不自觉的蜷了蜷手指。
楼望看到阳光已经爬到顾舟脸上,连忙用手替他挡住。
可手的面积还是太小,顾舟的半张脸还露在外头,一边凉一边热,应该也是不舒服。楼望拿出折扇望舟,接替手的位置,刚好可以把整张脸遮住。
时间悄无声息的过去,太阳也一点点偏离位置,楼望却一直稳稳当当地遮住了阳光。
他是剑修,从小就举着一把长剑从早练到晚,这么一点时间,还累不到他。
师尊昨晚没休息好吗?
楼望心里冒出这么一个问题。
他仔细瞅着顾舟的睡颜,却什么都没发现,就连眼敛下两片淡淡的灰都是睫毛的垂下阴影。
应该是错觉吧,他会困,师尊当然也会困。
就这么一直举着也不无聊,只要能和师尊在一起,怎样都是可以。
楼望把头靠在顾舟的椅子上,这姿势有点别扭,他又往那边挪了挪。
既然师尊不喜欢坐在一张椅子上,那这样,总该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