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引着众人进大殿内。
佛祖低垂着悲悯又凌驾众生?的眼眸,慈悲庄严。
供上三盏灯,为靳斯言的父母和江好的外?公。
烛灯的火光轻晃。
靳斯言的神情一向温淡,眼底烛光的跃动。
他大约是不信神佛的,今天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让在?世的爷爷舒心。
江好闭着眼,双手合十。
外?公,伯父伯母。
如?果你们能听见我心中的祈愿,希望保佑大家身体康健。
如?果还可以再贪心一点——
惟愿我和靳斯言这段婚姻,再长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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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榕城那天,a城飘起了小雪。
天空灰扑扑的,路旁光秃秃的树木向后倒退着,显得阴郁萧条。
这次的出行?换成了高铁,江好小小地松了口气,上一次的乘机体验实在?算不得好。
商务座相对宽敞舒适,列车内的暖气烘得江好发困。
靳斯言的笔电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江好只偷瞄了一眼,就觉得头疼。
出了榕城站,依旧是上次见过的司机来接。
榕城的年味比a城足些,路边摆了很多小摊。空气里有栗子和红薯的香甜,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到处是燃放过后的鞭炮皮子,小孩子在?巷口玩闹着,蜘蛛炮点了就跑,吓路过的人一跳。
阳光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有不少人坐在?路边的石桌旁打牌下棋。外?婆正和邻居家林婆婆坐在?院子里聊天,桌上一盘花生?瓜子。
见两人走进院子来,林婆婆惊喜道:“哎呀,你宝贝外?孙女和女婿回来了。”
两人进门道了声“新?年好”
。
外?婆对着靳斯言,笑意吟吟,“小言回来了,路上累不累?”
靳斯言伸手扶她,温和答她。
自打上一次回来之后,又是好一阵没见。
外?婆坐着时还不明显,一站起来,江好就发现她瘦得厉害。
江好皱了皱眉,用榕城的方言问她,“怎么瘦了这么多?”
外?婆没应她,林婆婆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我们这些老人家,到这个岁数瘦比胖好,最怕就是高血压高血脂之类的。”
江好的眉头仍紧锁着。
外?婆一头短发早已斑白,梳得整齐,发夹别在?耳后。因为瘦下来,衣袖裤管都略显空荡荡的。
外?婆回头看她一眼,嗔怪道:“大过年的,嘴上怎么净说这些。”
“孩子也?是关?心你。”
林婆婆一面道,一面往外?走,“你们一家子聊着,我就先回去了。”
江好送林婆婆到门外?,司机正一箱一箱地往里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