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神情激动,眼睛赤红,“都是他们害你的,都是他们!”
“二弟妹,你说的是什么话?谁害了玉嗣?”
梅英世也有点恼了。
“要不是你们大房手握大权,让我们玉嗣出不了头,他也不会铤而走险!”
王氏失去理智,愤恨地指着梅意嗣,“他凭什么手揽梅家大权?他不过是个爹娘不详的养子,为何由他当家?”
此话一出,那些本就知情的一脸错愕,不知情的则是瞠瞪着眼,惊诧不已,议论纷纷。
梅英世跟罗玉梅望向梅意嗣,只见他面上没有任何惊色或是失落,一副早就知晓此事的样子。
“大伯,”
王氏豁出去了,口无遮拦,口不择言,“要不是你偏宠跟梅家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也不会致使其他人心有不满!”
“二弟妹,你真是越说越过分了,意嗣他……”
梅英世情急之下,几乎想揭开梅意嗣的真正身世,可一顾虑到罗玉梅,硬生生地将话给吞了回去。
“大哥,”
见妻子为护子而如此骁勇,梅贯世也站了起来,“我娘子说的没错,如今既然这锅盖已经掀了,咱们就把话说清楚吧。”
说着,他手指着梅意嗣,续道:“当初是因为大嫂未能怀上孩子才从外头抱回了他,如今养子倒是爬到亲生儿的顶上,成了梅家做主的人,你说这教人如何信服?”
梅英世有口难言,气得头上冒烟,“你们夫妻俩真是……”
“谁说意儿不是梅家人?”
就在此时,罗玉梅神情沉静而凝肃。
“大嫂,你就别替他说话了,承嗣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不……”
“他是我养大的。”
罗玉梅目光一凝,直视着神色疯狂的王氏,“不管他是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永远都是我的儿子。”
听到她这么说,梅英世激动得红了眼眶,梅意嗣也是。
“借着这机会,我索性把事情说明白了,免得再有人见缝插针。”
罗玉梅说着,转身环顾着大堂上的众人,“我的意儿不是养子,他是老爷亲生的儿子,其生母李氏在生他时难产身故于魍港,未能及时入籍,于是将他养在我名下,他不是跟梅家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是梅家真正的骨血。”
此话一出,大堂上一阵静默无声,那方才气焰高涨的梅贯世及王氏也泄气了。
“玉梅?”
梅英世震惊又激动地看着她,“你、你是什么时候……”
“你将意儿带回来后,我便偷偷托人去魍港打听了。”
罗玉梅淡然一笑,无恨无仇。
“母亲……”
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梅意嗣此时却眼眶湿润。
罗玉梅温柔一笑,“你我是永远的母子。”
未料事情竟会如此发展,梅玉嗣虽知自己难逃制裁,仍心有不甘地想在最后一刻咬梅意嗣一口。
“大伯母!”
他激动地喊,“你对他一片真心,可他不是这样报答你的!我听说承嗣带着馨安居的丫鬟私奔,还是他妻子帮的忙,依我看,根本是他们夫妻俩存心弄走承嗣,想独占大房的一切。”
“就是就是!”
王氏附和着儿子,“大嫂,你可别心软,遭人蒙骗,说不定承嗣已遭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