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刻的太多,大小不一又字样凌乱的……一开始她都没留意到那是字,还以为是什么天然的密集纹路。
“这是……”
简沐好奇地低头辨识,“是……等字?”
很多的“等”
,大大小小的……无数个等字深浅不一,像是执刀人说不出的一种混乱执念。
“嗯,”
傅雁鸣道,“乱七八糟的,那时候乱刻东西,怕大人看到,就刻在外面看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是‘等’字呢?”
简沐不解问道。
“说不清,”
傅雁鸣笑了笑,摘下眼镜随手蹭了几下镜腿后一笑道,“小孩子啊,就随便乱刻的——大约那时心里在等着什么吧?等一道光?一缕风?一只鸟?也或者——”
说着看向简沐,笑意倒是更明显了,“抑或是等一头镇宅神兽?”
简沐:“……”
她伸手戳了一下傅雁鸣的腰,没说话,没接茬傅雁鸣这故意活跃气氛的话头。
她仔细地看过,她甚至在有些地方的深刻纹路上,似乎还能隐隐看到一点点像是干涸的血迹……
小孩子刻的时候,怕是也曾不小心弄伤了手吧?
伤到手了还要刻,刻的时候,小孩在想什么呢?
简沐心里一疼,伸出指尖轻轻抚过这些刻痕。
“看到痕迹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情绪的缘故,傅雁鸣笑了笑,阻止了她继续看下去,温柔却笃定地关上了抽屉,“好了,是不是在心里吐槽我小时的顽劣了?”
“雁鸣,还有什么?”
简沐却不想绕开,直接挑明,“这房间里还有什么?我们今晚留宿这里,不会只有这一点……成长的痕迹吧?”
她感觉出了傅雁鸣留宿这里,是有什么想给她看,给她说的。
也许是她的眼神里透着没控制好的怜惜或者心疼,让他察觉到了,他才故意又想绕开。
傅雁鸣大约没想到她会直接挑明,微微一顿。
“我想看看,”
简沐轻轻道,“我想知道,可以吗?”
傅雁鸣半靠在书桌上,伸手转了转桌上一个镇尺,无声笑了笑,像是再斟酌什么决定。
简沐也不催他,只伸手在他膝盖上,随意地画着圈。
“痒了,”
片刻之后,傅雁鸣没忍住笑一笑道,“我认输,过来——”
说着,他牵起她的手,往卧室里床边的一组柜子旁走了过去。
“衣柜?”
简沐有点讶异,“衣柜里有密室吗?”
“哪有那么多密室,”
傅雁鸣一笑,笑得有点无奈,“再说这里是老宅,我要对这房间做什么,能瞒得过别人吗?”
简沐也跟着笑了笑,确实是这个理。
可来衣柜跟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