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怎么样了?”
裴寂冷声道。
李莲生忙道:“猫还活着。殿下放心,小的回去就立马送出府去,绝对不耽搁!”
“不用。”
裴寂道,“你留着,好生饲养。”
李莲生顿时一愣,磕磕巴巴道:“是、是,小的遵命。”
“明日起你来本王殿内照料侧君。”
裴寂话说着,冷睨了眼凌风。
李莲生立即道:“是,殿下。”
凌风正站在一旁,头坑着昏昏欲睡,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胳膊。
怎么这殿内还有冷风吹进来呢?
……
亥时,曲岚手里提着两坛酒,跟随太子殿下身后来到湖心亭。
这是他第一次见太子殿下在私底下喝酒。以往宴席上那些酒无可避免,殿下私下不饮酒,已经是全府里都知道的事。
每年都有人送酒过来,膳房里的酒都堆成了山,今日这两坛,是他按照殿下的吩咐,精挑细选的两坛陈年烈酒。
曲岚心里不解。今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啊,怎么就喝起酒来了呢?
思索间,殿下已坐到湖心亭中的石桌旁。
曲岚将碗摆上,摘开酒坛盖子,刚要倒酒,就见殿下直接揭开另一坛的盖子,一把举到嘴边,仰头痛饮。
曲岚看呆了。
他一瞬间就想起五年前,跟随殿下在边疆沙场征战时的场景。
塞北新月如勾,风沙四起,将士们满身血汗味,绕篝火而坐,大嚼牛羊肉,痛饮屠苏酒。
无人顾及生死,只论上一场战是否酣畅,那是何等的豪放与血性。
那时的殿下,年少而张狂,驰骋于沙场,饮最烈的酒,擒最野的猛兽,杀最猛的敌将。是从何时开始,逐渐变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冷漠严肃的太子殿下。
“殿下!属下虽不知殿下今日为何事而饮酒,但属下愿陪殿下一醉方休!”
话罢,曲岚捧起手中酒坛,倒入口中。
一坛饮完,曲岚站立不直,脚下虚晃。恍惚间,他听到殿下嗓音低沉道:“曲岚,本王不可。”
不可做何?为何不可?
—
翌日一早,宋北遥的烧就退了,人却睡到傍晚才醒。
醒来时,凌风和李莲生都在床榻边守着他。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明眼能看出刚吵过架,一脸的互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