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的进保,头一次有了离宫的念头,宫门走不了,哪怕在冷宫墙角刨个狗洞呢!
对此,小两口只能默默去旁边的糕点铺,取些进保平日爱吃的茶点,让他多吃点几块儿,实在不行打包带回去点儿,毕竟有了力气,才能更好的当值不是。
进保:“……”
不是?
你俩也能算个人?
然后把装好的糕点,全数卷走。
寒来暑往。
进忠和卫嬿婉的糕点铺子越办越好,可偶尔,俩人也会有点小争执。
好比新一季的糕点应该用什么内陷儿,铺子里面应该摆什么花儿,进保又来发牢骚了该轮到谁把他和他的鸽子一起踹出去,诸如此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进忠哪能真和卫嬿婉吵呢,他只不过是想借着这由头,双手一叠,沉着眉眼轻飘飘的说出那句:“我都不惜的和你吵,就上辈子我死之后,你干的那些事儿吧。”
每每此时,卫嬿婉都会臊得脸颊通红,小拳头攥得咯吱直响,偏偏又像个哑了火的炮仗,说不出一句词儿,那小模样,进忠百看不厌。
惹完再哄,哄着哄着,手脚便不安分了起来,再哄两下,进忠索性长腿一伸,关了糕点铺子的大门,把人桎梏在自已和门板的方寸之间,唇齿相交,随着喘息声逐渐加重,这人啊,也就成功被他哄到床榻上去了。
这法子初期可谓是百战百胜,屡试不爽,不过很快,进忠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卫嬿婉更新了战术。
一瞧他袖手往那儿一戳,卫嬿婉就随便找个凳子坐着,背脊直挺挺的靠在椅背上,双手一伸,好像被铁链吊着一般,眉目之间满是悲痛:“嬿婉……卫嬿婉!卫嬿婉!!”
十分入戏。
臊的进忠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黑历史吗,谁没有似的。
春去秋来。
又是一年冬。
小两口吃完年夜饭,索性窝在床榻上,说着从前的那些事。
有这辈子的,也有上辈子的。
可多数,是卫嬿婉一边儿啃着糕点一边儿叭叭,进忠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抬手卷去她嘴边儿的糕点渣,再送到自已嘴里,很甜。
卫嬿婉歪着脑袋看一旁吃了蜜一样的进忠,突然没来由的笑了。
她这么聪明,怎么上辈子就没发现进忠这个宝呢?
她这么聪明——
“咣!”
除夕,城外寺庙的钟声一声声敲在她的心尖,宛若,催命的丧钟。
她怎么这么聪明?
【你以为是鬼魂回梦,叫你重活一世,有得就有失,小心最后让你得不偿失啊。】
再来一次,不该都像进忠那样,以为自已是重活了一回么?
【可我和我娘子两情相悦,哪怕她是厉鬼,我也心甘情愿被她困住!】
怎么偏她,觉得自已是被什么厉害鬼拉入了幻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