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桓帶著護目鏡和耳塞,隨手拿了放在一邊的獵丨槍,看著也沒怎麼瞄準,打移動靶槍槍都是十環。
本來工作人員還問要不要上點會跑的兔子狐狸之類的讓他們打,莊同洲先說:「別,那東西打了都是血,挺嚇人的。」
陳崆槍法不行,但是嘴賤,笑話他說:「老莊,看不出來你這麼大的人了,還怕血啊?」
莊同洲:「待會兒我要去約會,沾了血嚇著人小姑娘怎麼辦?」
陳崆笑罵道:「老莊我可真服了,雖然你見一個愛一個,可每個都還挺深情的。」
「你懂什麼,每一個我都花了心思的。」莊同洲唏噓說,「拿錢買來的感情沒意思,還是得真心換真心。」
陳崆快被他酸死了:「你再說這種屁話我可走了。」
「你走就走,裘二留著就行。」莊同洲今天本來就是找裘桓有事,「裘二,你那表兄最近忙什麼呢?」
裘桓正側著頭摘手套,聞言挑眼看了看莊同洲:「盛少欽?他怎麼了?」
「你不知道啊。」莊同洲嘿嘿一笑,「是我手下人跟我說的,有人打著盛家大少爺的名義,跟北邊來的人做生意呢。」
國界線往北那邊不太平,天天打仗,敢跟那邊的人做生意,沒點真本事,就得等著被黑吃黑。
裘桓坐下,兩條腿長得幾乎無處安放,獵丨槍豎起搭在膝邊,只能露出一個槍口。
他漫不經心地拿指尖擦了擦槍口的硝煙,倒是沒有當做一件大事:「那是他自己的事。」
莊同洲道:「外人可覺得,你們是一家人。」
「真是盛少欽乾的,他自己心裡有分寸。要是不是……」裘桓收回手,淡淡地笑了,「敢扯著裘盛兩家的虎皮做大旗,膽子這麼大,不用我出手,自然有人收拾他。」
他神情淡然,似是不過閒話家常,可在場二人忍不住都身上一涼,一時間場上竟然無人說話。
半晌,陳崆岔開話題:「老莊,你待會兒和誰約會啊,還是上次那個設計師?」
「那都是老黃曆了,早就分了。我最近在泡一小明星,長得漂亮,就是性子野。」
「誰啊。」
「說了你也不知道。就那個鄺思甜。」莊同洲順口問,「裘二,你弟弟不是最近在拍電影,能不能幫我走個後門,把我們家思甜也安排進去啊。」
陳崆罵他:「還沒上手呢,就我們家思甜上了。」
裘桓卻忽然問:「鄺思甜?今年金鼎那個人角?」
莊同洲警覺道:「你怎麼知道?你別跟我說,你也看上她了?裘二,咱們親兄弟也要明算帳,這可是我先看上的!」
裘桓被他聒噪得頭疼:「閉嘴。」
莊同洲只好閉了嘴,裘桓這才道說:「她和我……弟弟是朋友。」
居然能和裘桓那個漂亮弟弟扯上關係,莊同洲眼又亮了:「哥,我的好二哥,我上次就說請咱弟弟出來吃頓飯,你什麼時候安排一下?」
上次裘桓沒接他的話茬,這次想了想卻說:「他脾氣大,我做不了他的主,你自己想法子吧。」
這世上還有比裘桓脾氣更大的人?
莊同洲簡直要驚訝死了,也顧不上什麼鄺思甜鄺思鹹的了,拿出手機就開始搜孟臨殊。
一搜不得了,發現這個孟臨殊不僅人好看,演技也好,獎項拿到手軟,後援團還很強大,在網上掐得宋硯風的粉絲像是過街老鼠,連後援會都解散了。微博上,孟臨殊確實也和鄺思甜互動過,兩個人一起宣傳電視劇,站在一起,金童玉女似的。
莊同洲有點酸溜溜的:「我要是長這麼好看,我脾氣也大。裘二,還好我不是你,不然看著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弟弟,那心裡不得跟貓撓似的,能看不能吃,這也太煎熬了。」
桌子下面陳崆忽然踹了他一腳,莊同洲嘶了一聲,剛要說話,陳崆又踹了他一腳,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
莊同洲後知後覺,就看裘桓臉上還是帶著笑,可笑意明顯沒達眼底,站起來說:「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先走了。」
莊同洲還納悶:「裘二不會生氣了吧?我就開個玩笑。」
這玩笑能開的精準踩雷,陳崆簡直拿莊同洲沒辦法了,對著他比個大拇指:「你可真是這個。」
莊同洲也委屈:「我也沒說什麼啊。裘二這心思可越來越難猜了,比那小姑娘還善變呢。」
陳崆撲哧一聲就笑了,心裡想著,可不就比小姑娘還善變,畢竟裘桓家裡那個對著裘桓,可從來沒什麼好臉色看,現在又成了弟弟,更是打不得罵不得,這麼憋屈,裘二少從出生到現在也還是頭一次,沒憋出滿頭包算他修養好了。
可這些話不能跟莊同洲說,莊同洲也覺得沒意思:「那我也走了,唉,老陳,還是你好,我看裘二就是更年期了。」
莊同洲今天和鄺思甜約著一起出來吃飯,鄺思甜不好約,約十次也不一定能出來一次,這次還是因為莊同洲和她經紀人聊了聊,她被經紀人逼著,才勉強答應了。
莊同洲是真心實意追她,特意買了一大束玫瑰,親自抱著剛下電梯,就和人撞了滿懷。
撞他的人力氣不小,玫瑰枝折花落,飄得滿地都是花瓣,那人道了句歉轉頭就走,莊同洲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打斜里伸出只手來,抓著那人肩膀輕輕一擰,就把那人胳膊給反折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