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当天,沈淮山起的比往常都早,他自己一个人只身去了祠堂。
祠堂里,下人们已经提前布置好了。
只见他拿起一炷香,默不作声的燃起。
自从叶姝去世后,每年她的忌日,沈淮山都要早早第一个来祭奠。
这是他怀念叶姝的方式,也是叶姝临终前,他答应的最后一件事。
只要每年都来看看她,她便觉得心安。
日头越升越高,沈慕风也到了祠堂中。
念念和沈九安紧随其后。
王妃是最后一个到祠堂中的,刚一踏进祠堂的门,她便对素闲说道:“哎呀,一进这屋子,我的脑袋就发晕。”
她说着,一边往素闲怀中倒去。
素闲自是知道她的意思,刚刚好接住她,安抚王妃的情绪:
“王妃,您昨夜就为叶王妃哭了一遭,睡得又晚,您太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了。”
“惺惺作态。”
沈慕风低声说了一句。
一旁的黎川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书玉,你若身子不适,就过来上柱香,先回去歇着吧。”
沈淮山走到她的身旁,从素闲手中接过她,搀扶着她一点一点走向牌位前。
待二人刚一站定,周书玉的眼泪就跟说好了似的,哗啦啦往下掉。
沈淮山看在眼里,心里满是感动。
“算了,书玉,你先回去歇着吧,你们二人姐妹情深,姝儿泉下有知,不会跟你计较上不上香的。”
见王妃这般病弱模样,沈淮山不禁动容道。
王妃摆了摆手,拒绝了沈淮山的要求,嘴上坚定地说道:“我这点小毛病不足挂齿,今日我誓必要为姐姐上一炷香。”
说罢,素闲便上前开始燃香。
沈淮山见拗不过她,自然也就随她去了。
一大早就看见这样一出戏,沈慕风心中的白眼翻了又翻。
“母亲,您要不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父亲和哥哥姐姐呢。”
沈九安颇为担心地关切道。
一柱香上完,周书玉的戏也可以收场了,她踉跄着,差点倒在地上,幸好沈淮山及时接住了她。
“王爷,我实在头疼得狠……”
王妃一开口,神情虚弱。
“好了,你快些回去歇息,这里有我和孩子们呢,你的身子要紧。”
沈淮山不知她的真面目,仍在关心她。
“嗯。”
周书玉轻轻回了一声,素闲就搀着她回去了。
沈慕风盯着她的背影,恨不得要穿透。
如此惺惺作态,偏父亲最吃这套。
是了,年幼时,自己也没有分辨清楚,上了这女人的当。
周书玉出了祠堂,神清气爽,一点毛病都没有了。
“让他一屋子蠢货去给一个死人上香吧。”
她恶狠狠地说道。
“王妃,咱们郡王殿下还在里头呢。”
素闲想把沈九安摘出来。
“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不是蠢货是什么,连带着他,一屋子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