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绮年道,“只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想把她往那个方面想。”
傅承勖眸光幽深。
没有哪个女人能在这个男人深邃的注视下悠然自若,宋绮年也不例外。
但她很坦然镇定地和傅承勖对视:“怎么了?”
傅承勖轻声道:“不论处境如何,你始终在坚持做正确的事。”
宋绮年脸颊一热,终于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傅承勖又将话题一转,“你现在和你师兄火狼还能取得联系吗?”
宋绮年一愣,戏谑道:“鉴于‘玉狸’已死,我要有事找他,只能给他‘托梦’了。”
傅承勖耐心道:“宋小姐,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巡捕房逮捕了‘玉狸’。”
宋绮年惊讶,却又不是很意外:“这显然是个假消息。”
“是。”
傅承勖道,“可既然你还好端端地站在我跟前,那巡捕房抓到的‘玉狸’又是谁?”
“江湖上每一个金盆洗手的人,都会有几个冒名顶替者。”
宋绮年道,“不知道是哪个女贼,总之是借我的名头作案,不走运被抓了罢了。”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傅承勖神色专注。
宋绮年发现这男人有个习惯:每次谈到严肃的话题时,傅承勖总喜欢将身体前倾,压低嗓音,营造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氛。
宋绮年拿不准傅承勖这么做是不是刻意的,但她确实会情不自禁地专心聆听,并且很容易被打动。
这又是一个值得她学习的对话技巧。
傅承勖道:“巡捕房抓到这个‘玉狸’是三天前的事了,却把消息瞒得严严实实的。据内部消息,这三天来,‘玉狸’一直接受轮番审问。巡捕房的总探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似乎想要从她那里挖取千影门的机密。”
宋绮年嗤笑:“她又不是真的‘玉狸’,怕是连千影门上海分堂的大门在哪儿都不知道。那总探长是谁?”
“郭仲恺。张公子被绑架的时候,你见过的。”
“原来是他。不对……”
宋绮年转念一想,“郭仲恺这人可精明了,早年也和我间接交过好几回手。是不是真的‘玉狸’,他一审就知道。”
“所以,郭仲恺才故弄玄虚,让外人弄不清他到底抓到了真‘玉狸’没有。”
傅承勖挑眉示意。
“难怪你要问到火狼了。”
宋绮年明白,“你是担心我这师兄很有可能会去探究一番虚实。郭仲恺肯定设了个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
傅承勖点头:“线报说郭仲恺今晚午夜的时候,会悄悄地把‘玉狸’转移到市郊的女子看守所。如果袁康中了计,想要救‘玉狸’,那转移途中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宋绮年沉默。
她假死逃离帮派的行动其实是经不起仔细推敲的。光死不见尸这一条,就不容易糊弄住多疑的袁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