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宜点了点头,只要没?人能将她绑上花轿,这件事情说到底又与她何干。
千松愣愣地看着她,她觉得姑娘现?在极度不正?常,隐约带着一种?平静的疯感。
等这婚事闹得满城皆知了,姑娘也不在意吗。
秦相宜的大脑暂时停止了思考,她想不了任何东西。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掉进河流里的树叶,飘来飘去,被水流推着走,一片树叶再怎么翻身,也阻挡不了河流该走的流向。
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又去筹谋呢。
秦相宜倒在春霁院的躺椅上,仪态全无,她的发丝就那么散落下来,拎起酒坛子往嘴里倒酒。
期间母亲那儿的丫鬟还来了一趟,叫她去前院儿见客。
秦相宜应了一声,说自己一会?儿就去。
千松伸手拿过她的酒坛:“姑娘,你还真要去啊。”
秦相宜道:“骗她的,我才不去呢。”
去了那儿,说什么也不对。
秦相宜决定就这么将秦家一家子人的打算躲过去。
她又不是待字闺中的少女了,她从未开口应过一句的婚事,没?人能将她嫁得走。
千松道:“姑娘不如先去当着大家面儿把?事情说清楚,你不知道,老夫人和夫人,在正?堂上脸都快笑烂了。”
秦相宜呵呵笑着:“那关?我何事。”
千松怔怔地,眨了眨眼,决定不管这事儿了。
可是看着姑娘这么往自己嘴里灌酒,千松心里也是愁绪万分。
姑娘不正?常。
可是她在笑,望着天笑,眼里却满是破碎的光。
任谁也想不到,这跟刚刚闯到衙门里去哭诉自己前夫无能的是同一个人。
贺宴舟穿着盔甲,骑在威严赫赫的战马上,带了一队兵马,出了宫门后直直往裴家而去。
裴家人在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转移任何财产。
贺宴舟骑在马上,拿出圣旨宣判完,手一挥,兵分三?队的人马迅速闯进去以最快速度控制住了裴家的所有人。
贺宴舟垂眸俯视被人押来跪在他身前的裴清寂,眼里尽是鄙夷。
裴清寂恨恨地看着他,到底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局究竟是输在哪儿了。
这个贺宴舟为何总要揪着他不放,而秦相宜也忽然说出了那件丑事。
这两?个人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打配合一般,将他按得死死的。
贺宴舟只瞥了他一眼后,便?完全无视了他,朝着裴家后院儿走去。
越往里走,脚步越沉重。
裴家的后院儿修得很深,穿过一进又一进的门,贺宴舟不知道秦相宜是怎么从这一层层的门里走出来的。
他看着这里所有的景物,石桌和凉亭,想象着她曾经在这里的生活。
尽管秦相宜还有许多?以前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可他就是觉得,她一定不喜欢生活在这里。
贺宴舟一路走着,直到进了一间院子,他沉静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四?处零落着不少物件儿,而他在角落里看到了一根鞭子。
他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发着颤,伸手去握那根鞭子,鞭子整体很光洁,并无任何血迹,但是抽在人身上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