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提点我记下了,猎场里还有事要处理……”
“小侯爷请便。”
许亦谦转身离开,脚下不?小心踩到一个土坑,竟是?一个趔趄往前栽去。
枫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蹙着眉头扫了眼他的膝盖。
她从军多年,见过的症状多了去了,能看出来他膝盖有伤。
于是问道:“受伤了?”
“……”
许亦谦面上闪过一丝讪讪。
他似是?不?好意思开口,但与枫黎的眼神对视后,还是?抿抿嘴唇低笑一声。
“祖父因家弟的事气出病来,父亲怪我,便罚我跪了祠堂。”
每次许乔新闯祸,都?是?他去善后。
劳心费力,回到家还是?要被责怪,仿佛犯错的人是?他一样。
他不?懂父亲和祖父为什么会偏心成那样。
“说出来怕是?叫郡主笑话,我有时候恨不?得他从未出生,恨不?得恶有恶报。”
他别开视线,但枫黎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闪过的怨与恨。
原来,这么一位清风霁月、温文尔雅的人,也?会对家人有所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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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焕看着?郡主扶住小侯爷的那只手。
眯起双眼,面色愈发阴翳。
可心中,又因?为某些小细节而冒出一点儿侥幸——
郡主扶的是?许亦谦的手臂,但面对他时,握住了他的手掌。
他还能?记起郡主掌心温热的触感。
这样的心思叫他既不?爽,又有些雀跃。
他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同时存在。
陈顺看出他的不?爽,在旁搭腔:“郡主是?初次到猎场,定是?不?太熟悉,对各处新奇也?是?正常,干爹不?如去问问郡主可有吩咐?”
陈焕抿唇,觉得陈顺说的也?有道?理。
要不?他真?主动去问问……
不?行!
上赶着?不?是?买卖,若真?有事要他帮忙,那必须得郡主过来请他。
他这种人,有什么主动的资格呢。
陈顺观察他的表情,试探:“郡主毕竟是?主子,即便郡主对干爹有意,也?不?一定是?主动的。”
陈焕闻言,无声地笑了一下。
是?啊,人家是?主子,凭什么主动?
话这么说没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