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几乎立刻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定是他送予郡主的玉佩!
他看过去,果然瞧见,那块莹白的玉又被她配在了腰间。
而他,今日从头到?尾都盯着地面躲着郡主,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
难不成,郡主已经?戴了好几日了?
如果他没躲着郡主,是不是一早就能发现玉佩,就不用难受好几日了?
也免得……叫郡主生?气?。
怪不得郡主会以?为是他退缩了。
郡主这举动,分明就是明晃晃的回应啊。
郡主肯定希望他能发现吧。
可他竟然那样躲着避着。
他很是内疚,又道:“叫郡主失望了,都是奴才的错。”
枫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摇摇头:“无妨,这些都是小?事?,不用因此?多想。”
她看陈焕的模样,见他真上心了,敛起了眉头。
“还以?为你瞧见了会高?兴呢,谁想反倒叫你难受了,不如就摘下……”
“不准!”
陈焕立刻变了脸,知道郡主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反驳。
她敢说要摘下他送的,唔,定情信物。
她不一定觉得是信物,他也不曾说出口,但在他眼里就是。
枫黎重新露出笑容:“好,听陈公公的,不摘。”
她是挺想见到?陈焕发现她戴了玉佩之后,暗戳戳挺直腰板、得意洋洋的样子的。
但没见着也没事?,无非就是想让他高?兴罢了。
-
枫黎练武出了一身汗,命人准备了热水,舒舒服服地躺进木桶中,瞌上双眼休息了片刻。
从前?在北地时,她总是在军营一整天,到?了晚上才能回王府舒舒服服地泡上一会儿,感觉一身的疲倦都被温热的水洗净了。
如今倒是清闲,练两个时辰的武,就能立刻泡澡。
她眯了一会儿,算算日子,已经?十余日没跟陈焕单独相处了。
见面是很容易,找个由?头就行,但没法独处啊。
就算因为正事?碰了面,在外人面前?也不能逾距,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客套话?。
偶尔将陈焕叫到?殿里一次待个一刻钟还行,要是隔三差五就摒退其他人两人单独在殿里,早就出大事?了,不叫人发觉才怪呢。
如今时不时能瞧见,但说不了体己话?,摸不着更?亲不着。
光看见不能碰,那不是馋人么。
可惜一点办法没有,身份摆在这,他们相处本就不易,加上她身份特殊……
就是走得近一些、多说几句话?,都怕叫有心人胡言乱语,使得皇上对?陈焕的信任度降低。
宫里真是处处都不好,哪里比得上她的北地。
还是想回去啊……
“郡主。”
绪白走进房间,打断了她的思绪。
脚步比平日里快一些。
枫黎睁开?微沉的眼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