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钱福急对两旁道:“快!快去请霍大人——”
男子紧紧抓住钱福,面虽苍白,但双眸却无比狠戾,“那细作,那细作的尸身,可找到了?”
“找到了!李慕凌以侧妃礼制将她葬在了淮南,大约是中毒而亡的缘故,启棺时,尸身都还是完好的。只是……”
钱福眼眶微红,“只是……并未在她身上发现能解陛下所中之毒的线索……”
“以诸侯侧妃礼制下葬?”
男子从齿缝中狠狠道:“她也配——咳咳!”
话未说完,情绪牵动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血。
钱福急道:“那细作死不足惜,陛下仔细身子,万万莫要因此动怒啊!”
“食肉寝皮难解朕心头之恨,此生让她死在朕的前头,算朕失策……”
男子眉目间尽是戾色:“传令……咳咳,速将那细作尸身,送回上京……封入帝陵。”
“封,封入……”
钱福面色陡变,“陛下,此事万万使不得啊!”
“有何不可?”
男子苍白的脸上露出阴鸷的冷笑,“朕自知时日无多,便是死后,也要紧紧盯着她,来世,若有来世……纵是掘地三尺,也不会再让她逃出朕的掌心。”
话音甫落,噗地一声,男子口中喷出大口污血,哗然染红了满地的黄叶。
“陛下——”
昭阳殿内众人顿时一拥而上。
……
“陛下!陛下!”
钱福的声音突然从宫门外传来。
急促的眩晕中,宁晏礼只觉浑身骤然发冷,身体的知觉与体温正在急剧抽离。
同时有无数缤乱的画面不断闪现,错综,混乱,却无比真实地一幕幕在眼前划过,仿佛是开闸涌入的洪水,一洗冲刷出了某段尘封深处的往事。
李洵听闻钱福的声音,眼神泛起凉意,抓起一根完整的荆条,对殿外寒声道:“朕已有言!若谁敢再劝,鞭加五十!”
“陛下!”
门外的钱福急忙解释:“并非此事!乃是边关!边关,镇北军来消息了!”
李洵面色一滞:“边关?何事!”
“军中事老奴不敢擅问!此刻霍老将军已在殿外,还请陛下准允老奴开门,请老将军进殿!”
。
“驾——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