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
不知为何,这空气里飘着股奇怪的味道。
苏暮烟的目光落在他染了血的袖子上,以及混合着肉汤味道的污渍,不掩嫌弃地后退一步——
“你亲自杀鸡了?”
被嫌弃的傅彻眸光微闪,自觉抱歉,半退一步,主动开口:
“我昨日说要和苏妙仪和离,是真心的,她总想害你,国公府容不下她,我也容不下,只是伯府传出苏益病重的消息,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休妻,但不会很久的,我一定会想办法休了她的。”
这席话,听得苏暮烟连连皱眉。
她当然已经听说苏益的事了,只感叹他们在歪门邪道上还真有小聪明。
但眼下傅彻和她说这个干什么?
好像跟她保证似的。
苏暮烟直言道:“二弟,你和不和离,不需要跟我说,要商量也该找你兄长或是你爹娘。”
傅彻落寞点头,“我是想说,我很抱歉之前对你那些辱骂,以及给马下药,以后再不会了,往后,嫂嫂若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苏暮烟语气淡淡,“我没什么能让你帮助的。”
语毕,她潇洒离去。
只是心里,对傅彻的“幡然醒悟”
起了疑。
这厢。
傅彻在原地站了许久,望着她的背影,又抬袖闻了闻老鸭汤的味道,自己都嫌恶地拧起了眉。
早知就不掀翻那汤了,恐怕是熏着央央了。
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不爱干净的人……想着,傅彻愈发懊悔。
*
从这日开始,苏暮烟偶尔也会留意傅彻动向,唯恐他记起她了,她却不知。
结果还真让她发现了些异处。
接连几日,向来好玩的傅彻,也不去跟狐朋狗友厮混了,竟然每日都在练武场精进武艺。
起初,宁国公以为他是一时兴起,可见傅彻真的坚持好几日,天蒙蒙亮就练武,一副力求上进的样子,也不禁欣慰起来。
连傅云深都对他刮目两分。
再然后,傅彻送了两份珍贵的礼物,分别送傅云深和苏暮烟,以致歉意。
傅云深觉得他是真的知错了,遂放下成见。
在傅彻的恳求下,傅云深替他寻了份差事,进入京机司,从最低的京机卫做起。
京机司为帝王爪牙,不仅私设诏狱,还监察百官,只听帝王调令,也算是京城不能招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