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宝物这方面倒是不急。”
妖怪中也果断地回答。
他想着那个乱跑以至于没能保护夏目的笨猫,目露嫌弃:“斑……我是说被关住的家伙是个靠不住的妖怪,让他涨涨教训也不错。”
神明中也出了疑惑的语气词,耳朵柔软地弯了弯:“是你的朋友吗?”
“喝酒的搭子而已。”
——话虽如此,荒神中也从妖怪中也那怡然自得的神态中感受到了他与口中那只妖和那个人类奇妙的联系。
他没有再深究,钴蓝色的竖瞳中泛着点点笑意:“也是,我们理应对这样的用词更加谨慎一点才对……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嗯?”
“之后如果你见到那个笼子的主人,能帮我看看他现在是否是单独一人吗?”
“如果那时我心情还好的话,我会留意的。”
妖怪中也将烟凑到唇边,咬着一缕白烟,“说起来……小荒神,在那个属于‘我们’的空间,你还会感到孤独吗?”
神明中也怔忪片刻,没有直接回答,笑容变得更加柔和:“你怎么也叫我小荒神?”
“我们的区别不正是时间嘛。”
妖怪中也悠然道,“我喜欢你的尾巴,等你恢复罢,也该履行诺言,来和我游玩了。”
……
神代被妖怪中也叫来时,妖怪与荒神的对话已经进行到一半。
他站在一旁,听到了久违的荒神的声音。
即使已经移交神印,脱离了这个赋予他“神”
的全部意义的世界,荒神却仿佛从来没有摆脱“神”
这个称呼所带来的疲惫不堪的责任。
荒神仍然在为人类、甚至为不同世界的人类奉献灵力,为此甚至没有时间回来多看他一眼。
那场对话的末尾,谁也没有回答有关“朋友”
“孤独”
的问题。荒神和妖怪只是对视,然后露出笑容。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无言的默契,让他们轻而易举了解对方、贴近对方,明明只是保持着一种并不紧密的联系,却能从这段联系中感受到乐趣,甚至足够消除孤单。
神代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能仅此就满足。
他从生开始,就与荒神保持着无人能及的紧密的联系,他的生命、灵力、思想全部都系在荒神身上。
那是一段桥,荒神站在高的一侧,而神代被神使的身份无限压低,匍匐在低的那侧,每次窥见机会,就向那一侧膝行一点,渴求得到他的爱怜,被他的灵力绑得死死的,服从他。
神代最初觉得这座桥应该毁掉,好让他摆脱控制,后来却现荒神总是愿意走到桥这边来,俯身摸他的,怜惜地抚摸他的脸庞,下雨时为他撑起伞,问他:“你要不要和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