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麻坐到了青娥的身边轻轻揽过青娥的肩,柔声问道。
一阵风吹过,枯枝飒飒作响,引得几只乌鸦振翅而飞。
青娥握住了桑麻的手,不禁掩面泣泪,“姑姑,我——我对不起我们公主了——”
桑麻听的云里雾里,“你别哭,你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青娥腾的站起身,咬着唇道:“我——我不能说——姑姑,你就当我是说了几句胡话吧!”
说罢,转过身疾步离开了廊下,留桑麻一脸茫然。
那一日之后,景华簪就病倒了。
头几日只是浑身无力的躺着不能下地,后几日倒是有了些气力,可又一昧的咳了起来。
太医来看,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病因,开几副药不了了之。
她只得整日里窝在屋内,偶有阳光好的时候,桑麻便吩咐人抬一张小榻到院子里,将景华簪扶到榻上去晒太阳。
不过,养病的这几日倒是令景华簪的心境平和了一些。
可能是每日喝药的缘故,她每日间昏昏沉沉,脑子总感觉雾蒙蒙的,到点儿就睡,倒是暂时将那些烦心事撇了个干净。
“公主,宝勒尔姑娘来了。”
景华簪抬眸望去,青娥从外院走进,身后跟着几人,她定睛一看,正是宝勒尔。
那日挨了她一掌,宝勒尔傲气却未减分毫。
月白色绣金纹披风下是一件宝相花纹锦八宝裙。
圆髻中间顶上一个镂空鎏金花冠,衬得那张脸愈发明艳起来。
“听说姐姐病了好些日子了!妹妹便想着过来瞧瞧姐姐,姐姐不会怪妹妹唐突吧?”
宝勒尔缓步走到榻前,站定,抬手将侍女唤道跟前,接过侍女手中的两个螺钿漆盒。
“这是家父刚送进宫给我补身子用的,两颗野山参,既然姐姐病了,就先给姐姐你吃吧。”
宝勒尔的动作语气是那么的亲昵自然,仿佛已全然忘记了先前与景华簪对立之事。
景华簪感到很是滑稽,自幼在宫里长大,耳濡目染,口蜜腹剑之人她也见的多了。
这山参她自是不会吃,可一是宝勒尔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说的这么真诚,她若不收,反倒显得她小肚鸡肠了。
二则,她也想看看宝勒尔又耍什么花样。
“妹妹有心了。”
景华簪一伸手,将宝勒尔拉着坐到了榻边,朝桑麻笑道:“即是阿苏占将军送来的,定是好东西,快快收着。”
桑麻顿了顿,上前接过那两个螺钿漆盒递到了侍女手里,小声道:“搁到正殿外间去,不要让旁人随意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