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干巴日伸出手一把将二人拉起,拍了拍肩,“没人说是你们的过失,这是个意外,你们不必如此苛责自己。”
“可是——二公子他可能要毁容了——”
忍科满眼歉疚。
查干巴日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忍科和三丹夫没再说什么,垂着头退了下去。
已至暮间,西坠的日头斜斜的照进帐内,昏黄,幽谧。
“怎么样?他究竟是伤到了什么程度?”
查干巴日走到医士身侧,肃声询问。
医士仍旧愁眉不展,颇为难的摇了摇头,站起了身,“二——”
他险些将’二皇子‘三个字叫出来,“二公子他脸上的伤口还好,只是那脖颈处,已是皮肉模糊,伤口过深,面积过大,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得移一块新皮到那一处。”
查干巴日惊诧,这种事他还从没遇见过,“非移不可?”
“若想恢复到以往的肤色,非移不可!”
医士斩钉截铁。
“这么严重——”
查干巴日蹙眉,踱出几步。
要移皮——先不说这一事太过血腥,那么大一块皮上哪儿找去呢!
他转身朝榻上的耶律岱钦看去,脸颊上的血迹已被清的差不多了,露出了他原本白皙的肤色。
要说移皮,自然是他自己身上的皮最好,可他贵为皇子,其他部位定是动不得的——
大皇子俄日和木与他一向面和心不和,如今面也不怎么和了,若要让他取皮给耶律岱钦,他定也是不肯的!三皇子扎那倒是肯,可他的肤色又是偏暗一些的——
军中将士们都是久经沙场,风吹日晒,身上自然是没一块好皮。
“欸——”
查干巴日叹着气往椅子上一坐,不禁合眸抬手将自己那头卷发往脑后捋去。
愁啊!眼看着就要进都城了,却出了这等事!一时,他不知该如何给耶律敦巴日交代。
让皇帝的心尖肉毁了容,即便他贵为王爷,此刻心里也犯了怵。
景华簪是心思极细腻之人,方才查干巴日想到的,她也在心里细细的想了一遍。
看着查干巴日坐立难安的样子,她搁下帕子站起身走到他身侧,褪起一只衣袖,将一节白嫩泛着清冽香气的胳膊横在了查干巴日眼前。
“三叔,把我的皮移给他,他生的白,与我的肤色是最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