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了解到那个她未曾踏与的程烬的过往,还是从别人口中,也不知道真实性。
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一瞬间,将一切释然。
“我不是让你非要远离他,而是,你在接近他的同时,保护好自己。”
任迦意轻闭上眼,眼前便浮现出那时乌压压的天,天边是狂风怒卷。她躺在没有灯光的房间,眼神绝望地望着那片天。
她以为自己彻底完了时,门被撞开,进来的是那个她喜爱的少年。
像是本想奔向山顶,却意外失足,身处幽深山底,地狱枷锁,在决定跃下云端,弃己于这莽莽人间时,一束光洒了下来。
但她再也不会尝试爬那座山。
是他带她入地狱的。
不祥预兆
今夜的风声格外地大,在耳边呼啸着,像是在吶喊着这世间的一切不公。
姜折枝一如既往地迈入那个旧小区的大门,心里却止不住地回忆今晚听到的一切。
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概只能用复杂概括。
她打开房门,便撞见林余捧着本书坐在沙发上,一脸没耐心地看着自己。“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鬼混了?”
姜折枝目光垂了下来,无所谓地换着鞋,回答道:“今天轮到我做清洁了,就晚了一会儿。”
林余没说话,别过了脸,继续看她的书。
两人虽为母女,这段时间却没说过几句话。从林余强制看姜折枝的日记那一刻起,姜折枝便知道自己和她没什么好谈的了。
姜折枝一进屋就立马躺在床上,大脑处于放空状态。她紧闭双眼,回忆着任静口中的种种遭遇,以及那个别人口中的程烬。程烬对她如此冷漠,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插入这件事吗?
回忆到最终,像是一场青春电影的散场,像是木柴燃烧至终唯剩下火星点点,然后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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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生真的不当人,明明感觉昨天才考完十月月考,这个月的又要来了。”
庞巷挽着姜折枝,咬着牙说。
“熬过去就好了,明年六月我们就可以短暂地当人了。”
姜折枝勉强挤出一个笑,笑得很恐怖。
已入十一月,处于靠南位置的益城也完全冷了下来,羽绒服也穿上身了。
“姜折枝,今天该你收政治作业,我刚才放你桌子上了。”
陈延经过她们,打了个招呼。
姜折枝点点头,继续喝自己手中的酸奶。随后她回到座位上,清了下作业,一共六本,齐了。二班分为九个小组,每组六人,每人轮流负责收每天的作业,这样能给课代表节约时间。
“九组全齐。”
姜折枝将一沓作业放在政治科代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