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平善连忙答话,“并无,一切谨遵君上安排。”
廖大捷也赶紧跟着附和,“一切谨遵君上安排。”
“若本君没有记错,游将军家的小公子是否唤百实?”
没有预料的一问让游平善一时摸不着头脑,“游百实,正是犬子。”
“颛顼世子一脉便算嫡系,眼下仅剩一人,人丁稀少,而从舒氏一族入主颛顼王府的一脉降为庶出,继续留在颛顼部落辅佐嫡系,本君记得游大人之女是嫁给了庶出长子颛顼栗?”
“正是。”
游平善当初也是无奈之举,舒氏一族的嫡系一脉奉君命掌管颛顼部落,为表忠心,游平善不得已将女儿游碧染嫁与颛顼栗,现在颛顼正统血脉回归,舒氏一脉的地位必定不保。
“本君见着百实是个很机灵的孩子,让他多与新即位的领主走动走动,游将军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既是颛顼部落的右将军,自然要以嫡系为重。”
“臣定会谨记。”
游平善不由得叹了口气,本以为君上会倒向舒氏一脉,但没想到君上会如此看重这位颛顼世子。
颛顼一族向来惹君上烦扰,这次能这么顺利地接回颛顼世子,让游平善不禁忧心起来,这场阴谋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君上究竟是真心想接回颛顼世子,还是在暗中谋划借这次机会彻底打压颛顼部落?若是后者,那颛顼世子回到皇城,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依旧非常危险。
南荣靖宇淡然道,“时辰也不早了,诸位爱卿忙的话就退下吧。”
“不忙不忙。”
廖大捷端起茶盏,这么好的茶他还一口没来得及尝,可一见身旁的三人都站起了身,他又慌张放下手里的茶,跟着站了起来。
“臣等告退。”
四人行礼退下。
翌日
马车缓缓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孟流朔掀起帘子的一角,望向人群熙攘的街市,若非身上溃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真的以为一切都是梦幻。
与其在薄冰上小心翼翼地垂死挣扎,不如一头扎进泥潭里来一场解脱,孟流朔受够了世俗纷扰的痛苦,难以承受的他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选择离开,没曾想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地。
“神统领,这不是去颛顼王府的路吧?”
孟流朔对荣城的地形了如指掌,这是去皇宫的路。
神左胤骑在马上,“先护送你去皇宫,君上要见你。”
一抹惊慌染上孟流朔的脸,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见到君上,他该如何面对君上。
不,现在站在君上面前的是颛顼零霜,他是君,我是臣,仅此而已。
神左胤将孟流朔送入皇宫,便带着人马离开了,接头的侍从领着孟流朔来到了这里,其实他根本无需人引路,他清楚的知道每一个君上会出现的地方。
南慕宫前,孟流朔看着空荡荡的宫殿,百感交集,他的野心和抱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龙椅之上的人给了他无尽的权势,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藩丞相。
同样,也是他折磨得孟流朔满目疮痍,没有孟流朔的朝堂,那些言官也会让君上的耳根子清静些,毕竟除了权谋,孟流朔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见过世子。”
抬眼看去,宁邹宁公公,君上的贴身太监,孟流朔与他也算熟识,毕竟每次来见君上都要经他通报,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宁公公还留在君上身边。
孟流朔回了个礼,宁邹直起身,嘴角带着笑意,“世子还是跪着等吧。”
这是君命,孟流朔跪了下来,面无表情,“君上何时才会召见我?”
“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老奴告退。”
宁邹又折身离开,整个大殿再次归于寂静,只有孟流朔还跪在殿前。